“對了,”林婉突然說,“我前兩天聽我公公說,王翠蘭好像……有點老年癡呆的跡象了。”
我的心,微微一動。
“她現在一個人住在老房子里,誰也不認識了,整天就抱著個枕頭,嘴里念叨著‘我的明明,我的孫子’……”
電話那頭,林婉的語氣里沒有幸災樂禍,只有復雜的唏噓。
我想起那個曾經不可一世、掌控欲爆棚的女人,如今落得如此孤寂凄涼的下場。
是報應嗎?
或許吧。
她窮極一生想要掌控一切,最終卻連自己的記憶都失去了。她用盡手段想要占有孫子,最終卻只能抱著一個冰冷的枕頭。
她的權威,她的面子,她的一切,都隨著她的記憶,煙消云散。
這個結局,比任何審判都更具諷刺意味。
掛掉電話,我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,城市的霓虹在我眼中閃爍。
我的手機再次響起,屏幕上顯示著一個陌生的號碼。
我接起電話,那頭傳來一個年輕女人壓抑著哭聲的、充滿期待的詢問:
“請問……是那個‘專治惡婆婆’的蘇老師嗎?”
我笑了。
我的戰爭,還在繼續。
但這一次,我不再是一個孤獨的戰士。
我的身后,有千千萬萬個覺醒的“林婉”,和一支無所畏懼的“新生”軍團。
我是蘇禾。
一個靠“吵架”實現人生價值的女人。
我的戰場,是萬家燈火。
我的使命,是為那些在黑暗中哭泣的女性,爭來一片可以自由呼吸的天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