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里,婉奴與晴奴并未立刻去處理喬奴的事。她們深知你的脾性,你說了“退回去”,那便是最終的審判,早一刻晚一刻,都改變不了那個愚蠢女人的結局。她們反而更關心彼此,在靜心小筑的暖閣中溫存許久,直到晴奴在藥效和疲憊中沉沉睡去,婉奴才輕手輕腳地為她掖好被角,走了出來。
“李嬤嬤。”她對著守在外面的心腹嬤嬤淡淡地開口。
“老奴在。”李嬤嬤躬身。
“去柴房,把喬奴領出來。”婉奴的聲音溫和依舊,卻不帶一絲溫度,“讓她沐浴更衣,換上府里最低等奴婢穿的粗布衣裳。再備上一輛最簡陋的青篷小車,派兩個嘴嚴的婆子,把她從后門送回喬家。”
李嬤嬤眼中閃過一絲了然,應道:“是,夫人。那…可要給喬家帶個話?”
“不必。”婉奴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“爺的府邸,從來只進不出。如今破例放人,已是天大的恩典。喬家若是聰明,自會知道該怎么做。若是不聰明…”她頓了頓,“那也就不必再存在了。”
“老奴明白。”
柴房陰暗潮shi,只開了一個小小的天窗透進一絲微光。昨日還風光無限的喬奴,此刻正狼狽不堪地蜷縮在草堆里。她身上的華服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樣子,臉上掌痕交錯,嘴角干裂,眼中滿是恐懼與悔恨。被關了一天一夜,滴水未進,早已磨光了她所有的驕傲。
當柴房的門被打開,李嬤嬤帶著兩個粗壯的婆子面無表情地站在她面前時,喬奴還以為自己的苦難終于結束了,以為是你心軟了,派人來接她出去。
“嬤嬤…”她掙扎著爬起來,聲音沙啞地哀求,“是爺…是爺肯見我了嗎?我知道錯了,我再也不敢了…”
李嬤嬤看著她,眼神像在看一個死物:“喬奴,爺有令,將你退回喬家。”
短短一句話,像一道晴天霹靂,將喬奴所有的幻想都擊得粉碎。
“退…退回去?”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,隨后便是歇斯底里的尖叫:“不!我不回去!我是爺的奴!你們不能這么對我!我要見爺!我要見爺!”
她瘋了似的想往外沖,卻被兩個婆子輕而易舉地架住了胳膊。
“由不得你。”李嬤嬤冷冷地看著她,“爺的府邸,不是你想來就來,想留就留的地方。既然擺不正自己的位置,錯把爺一時的興趣當作恩寵,那便沒有留下的資格。動手!”
婆子們不再客氣,用一塊破布堵住了她的嘴,半拖半拽地將她帶了出去。無論她如何掙扎,如何嗚咽,都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。她就像一件被你玩膩后隨手丟棄的垃圾,被悄無聲息地,從這座她曾以為是天堂的府邸里,徹底清掃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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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你帶著一身夜露與疲憊回到府邸時,已是月上中天。
沉重的府門在你身后關閉,將外界的風塵與喧囂隔絕。整個府邸都仿佛因為你的歸來而活了過來,廊下的燈火似乎都明亮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