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清疏自以為沒人瞧見,正想跟出門順便洗一下手,那只手卻突然被一旁的修吾抓住。
“師姐。”修吾突然俯在月清疏耳邊沉聲說道。
被修吾牢牢捉住那只還沾著淫液的手,月清疏頓時滿臉通紅,正要開口敷衍,卻聽修吾繼續說道:“剛才來的那家伙,絕非白姑娘所言三流蠱師,他裝成弱者接近白姑娘一定另有原因。”
“哦,原來你要說的是這個。”月清疏松了一口氣,忙抽回手來問道:“為何這么說?”
“他身上至少藏著數十種奇毒,都是無藥可救的致命猛毒。”修吾指著自己正色道:“其中甚至還有一種連我都無法確認的奇毒,其毒性猛烈,只怕連神、魔都無法抵抗。”
“還有連神、魔也無法抵抗的奇毒?”月清疏詫異地問道。
“所以說,他真的全力施展,放眼六界也罕逢敵手,如此示弱,絕非尋常。”修吾說著,便跟著出了門。
月清疏撩了撩散亂的鬢發,想起剛才修吾所言。
忽然又聽到外面白茉晴和桑游跟人吵了起來。
本來還想去洗手的月清疏這下心思大亂,索性將手心里那一汪精液全都抹在自己雪白的絲襪上,舔了舔殘余的黏液,忙出門查看情況。
客棧門口已經圍滿好事的看客,月清疏好不容易擠出門來,瞧見不遠處的露天窩棚下蹲坐著烏壓壓一大片人,這伙人蓬頭垢面、衣衫襤褸,都叫繩子反捆了雙手,幾個穿著號衣的兵卒正拿著鞭子來回巡視。
窩棚前,白茉晴和身后仗勢欺人的桑游正跟那為首的軍官激烈爭吵。
月清疏見白茉晴越說越激動,一張俏臉漲得通紅,又瞧窩棚下蹲著那群形同乞丐的犯人,不多時便明白了前因后果。
原來這些都是逃難到盧龍府附近的流民,不合叫盧龍府的人捉了,流放到長白山一帶做苦力。
不巧這幾日大雪封山,行道艱難,迤邐數日才到這山腳下,押送的軍官怕誤了限期,吆喝著不許那伙流民歇息,這才驚動客棧里的人出來查探究竟。
白茉晴生來心善,見不得窮人受苦,便和那為首軍官吵了起來。
月清疏瞧見那伙流民一個個衣不蔽體,蹲在雪地里瑟瑟發抖,有心相助,但瞧見客棧周圍人多眼雜,不想在這惹上生非,忙拉著白茉晴回房去了。
那軍官平白和人吵了一架,更是氣不打一處來,揮著鞭子劈頭蓋臉一陣亂抽,連喊帶罵地驅著那伙流民上路。
等到修吾和桑游也回到房里,月清疏這才對心有不甘的白茉晴說道:“這里距盧龍府不遠,貿然行事,反害那些流民受牽連。不如等到夜里,咱們去那苦力營地,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苦力們都放了就是。”
白茉晴立馬點頭道:“事不宜遲,今晚咱們便去。”
一行四人在客棧里等到掌燈時分,便悄悄翻窗而出。
月清疏喚來雷鳥巧玲,那雷靈化身的靈獸倏地變大,載著四人朝長白山腳下的苦力營地疾飛而去。
不過一炷香的時間,已經遠遠瞧見下方的苦力營地。
月清疏居高臨下,見這苦力營地戒備森嚴,不能擅闖。
四人忙下地來,趁著夜色,潛伏到營地邊上。
月清疏瞧得仔細,小聲說道:“里面有不少巡哨的兵卒,咱們一起行動,恐怕不便行事。等下我跟茉晴一組,去救關在里面的苦力。師弟,你跟桑游一組,在營地制造混亂,以便大家逃走。”
桑游本想跟白茉晴一起行動,不想月清疏拉著白茉晴就走。他只得對一旁面無表情的修吾無奈地笑道:“修吾兄弟,跟我來,我這有隱蠱——”
桑游話沒說完,轉頭就已經不見了修吾的身影,再一看,修吾身形幾個閃現,已經潛入營地深處。
桑游無奈地搖了搖頭,拿出一顆隱蠱用力捏破,身影瞬間消失不見。
卻說白天那伙在客棧前耀武揚威的押運兵卒,這會剛和苦力營地看守交割完畢,正待回去復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