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公……不好了!”
那親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,從懷中掏出一份被鮮血浸透的絹布。
“澶州……澶州急報!”
葛從周臉色一變,立刻上前接過軍報,展開一看,蒼老的臉龐瞬間布滿寒霜。
“魏博節度使羅弘信,盡起大軍五萬,偷襲澶州!守將張赟、王虔裕猝不及防,已被團團圍困,城池……危在旦夕!”
話音未落,滿堂嘩然。
羅弘信?
這個名字像一道閃電,劈在眾人心頭。
誰也沒想到,朱溫還未動手,北方的惡鄰卻先亮出了獠牙。
“這背后必有朱溫的影子!”高郁一針見血地指出,“此乃調虎離山之計!”
地圖被迅速鋪開。
澶州,正位于忠義軍地盤的北端,如同一扇門戶。
一旦澶州失守,魏博軍便可長驅直入,直逼忠義軍的核心腹地濮州、滑州。
屆時,南有朱溫,北有羅弘信,忠義軍將陷入兩線作戰的絕境。
“主公!末將請戰!”
趙猛第一個站了出來,雙目赤紅,殺氣騰騰。
“給我一萬兵馬,我立刻北上,必將那羅弘信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!”
“不可!”葛從周立刻出言反對,他指著地圖上的汴州,沉聲道:“趙將軍,你一走,我們南線兵力空虛,朱溫豈會放過這個機會?濮州是我軍根基所在,一旦有失,后果不堪設想!”
“那怎么辦?難道眼睜睜看著澶州被破,看著張赟將軍他們戰死城中嗎?”
霍存也急了。
大帳之內,眾將爭論不休。
一方主張立刻救援,一方擔心后方被偷襲,兩難的抉擇擺在了所有人面前。
所有的目光,最終都匯聚到了帥案后的李燁身上。
李燁一直沉默著,手指在地圖上緩緩劃過,從澶州,到濮州,再到南面的汴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