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燁接過話頭:“霍將軍說得對。黃巢失敗,不是因為他反抗朝廷,而是因為他忘了初心。”
他看向黃巢的尸體,“你揭竿而起,救民于水火,這份勇氣可嘉。但你后來濫殺無辜,縱兵劫掠,讓天下人都怕了你,這就是自取滅亡。”
黃巢的親衛(wèi)統(tǒng)領(lǐng)周利突然抬起頭,怒視著李燁:“你懂什么!黃王殺的都是貪官污吏!”
“貪官污吏該殺,但長安城里的百姓何罪之有?”
李燁反問,“在廣州,你率軍屠城,三日殺了十萬人,那些手無寸鐵的老人孩子,難道也是貪官污吏?”
周利被問得啞口無言,低下頭,肩膀微微顫抖。
李克用突然大笑起來:“說得好!這反賊就是活該!”
他勒馬上前,“既然他死了,首級就該歸我沙陀騎,畢竟是我先堵住他去路的!”
“憑什么?”
朱溫立刻反駁,“我宣武軍殺的人最多!”
時浦和周岌也紛紛爭搶,谷內(nèi)頓時吵成一團。
就在這時,一陣風吹過,掀起了蓋在黃巢身上的金甲,露出了他胸口的短劍。
不知是誰喊了一聲:“快看!他手里有東西!”
眾人循聲望去,只見黃巢的右手緊緊攥著,像是握著什么寶貝。
朱溫的親兵眼疾手快,立刻上前去掰他的手指,卻被沙陀騎一箭射穿了手掌。
“找死!”
周德威怒吼著,沙陀騎的弓手紛紛搭箭,瞄準了宣武軍。
“都住手!”
李燁怒喝一聲,橫刀出鞘,刀光在陽光下閃著冷光。
“誰敢在這里動手,就是與我濮州軍為敵!”
陷陣都的重騎兵同時舉起鐵槊,甲葉碰撞聲震得谷底嗡嗡作響。
朱溫和李克用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忌憚。
他們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與李燁為敵。
就在這僵持不下的時候,時浦突然悄悄給身后的親兵使了個眼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