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箭般的魂爆斬剛觸到邪靈王的邪核,空氣突然凝固了。潭邊的風停了,地脈的震動也暫時歇了,連邪主的冷笑都卡在喉嚨里——所有人的目光,都鎖在那道金紅交織的光團上。
“滋啦——!”先是一聲細得像裂帛的響,邪靈王邪核上的魂片碎片突然亮得刺眼,與陸沉的魂爆斬纏在一起,像兩團互相撕扯的火焰。緊接著,“轟隆”一聲巨響炸在泉眼潭上空!金芒裹挾著黑邪水,像炸開的煙花般四散飛濺,潭邊的巖石被光燙得發(fā)紅,嵌在石縫里的陰印紋瞬間被燒得焦黑。
邪靈王發(fā)出一陣不似人聲的嘶吼,龐大的軀體像被抽走了骨頭,軟塌塌地往潭里墜。邪核從中間裂開,黑色汁液混著碎晶簇,順著裂縫往下淌,剛觸到泉眼水,就被金芒燒成一縷縷白煙。它掙扎著想去抓潭底的邪主,卻只抓到一把黑霜,最后“咕咚”一聲,沉進潭里沒了動靜,只剩水面泛著的幾圈黑紋,證明它曾存在過。
“他娘的!炸得好!這黑疙瘩總算沒了!”石烈舉著彎刀歡呼,火焰在掌心燃得旺了幾分,可剛笑兩聲,就看到陸沉晃了晃,差點栽進潭里,“陸沉!你沒事吧?”
陸沉被葉辰扶住時,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手在抖。晶簇碎片的光已經弱得像螢火蟲,掌心滿是冷汗,胸口的邪紋徹底亮成了血紅色,像有團火在皮下燒。他咳了兩聲,嘴角溢出的血滴在泉眼水里,竟讓泛黑的水泛起一絲淡金——是魂片的余溫,還在對抗邪水的污染。
“沒事……就是魂片耗得太狠。”他喘著氣,摸了摸懷里的草藥罐,罐身被剛才的爆炸震得發(fā)燙,“邪靈王死了,但邪核的碎片還在潭里,得盡快撈出來,不然會污染泉眼。”
可沒人來得及動手,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更劇烈的震動!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狠,潭里的水“嘩啦”晃出半尺高,山洞里傳來百姓的驚呼,葉辰剛想回頭,就看到一道黑影從地平線上竄出來——是真身!它突破水墻后,竟順著地脈的震動,抄了近路,此刻離泉眼潭只剩百丈遠,邪核的紅光映得半邊天都發(fā)暗。
“他娘的!這大家伙怎么來得這么快!”石烈瞬間收起笑容,火焰在刀身凝成長刃,“葉辰,你護著陸沉和百姓!綠蘿,你用藤蔓把潭邊的路堵了!小妹,凝冰!我們給這大家伙設個坎!”
綠蘿立刻將藤蔓種子往地上撒,沾了泉眼水的種子瞬間發(fā)芽,瘋長的藤蔓像織成的網,往潭邊的小路蔓延,藤蔓上的嫩芽泛著淡金,能暫時擋住邪水;小妹則蹲在藤蔓后,冰花碎片的藍光往地上探,很快凝出一道半尺高的冰墻,冰面泛著細碎的光,能滑得讓人站不穩(wěn);葉辰扶著陸沉往山洞退,斷劍插在地上,淡紫光順著劍刃往周圍散,形成一道臨時的光盾,護住身后的百姓。
真身奔到藤蔓前時,果然停了停。它試探著用爪子去踩藤蔓,嫩芽瞬間炸開,淡金的光燙得它縮回爪子,發(fā)出一陣憤怒的嘶吼。可它沒退,反而低下頭,用邪核去撞藤蔓——紅光裹著藤蔓,“滋滋”聲里,藤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,淡金的光一點點被紅光吞噬。
“不好!藤蔓撐不住了!”綠蘿急得大喊,又撒了一把種子,可新長的藤蔓剛碰到紅光,就被燒得焦黑,“它的邪核變強了!是剛才的爆炸,讓它吸了邪靈王的殘力!”
陸沉的心沉了沉。他靠在山洞門口,看著真身一點點撕開藤蔓,邪核的紅光越來越亮,突然想起老工匠說過的話——真身的邪核,能吸收周圍的陰邪之力,邪靈王的殘力、邪水的污染,甚至是地脈的震動,都會讓它變強。
“不能讓它靠近泉眼!”他突然推開葉辰,攥著晶簇碎片往潭邊跑,“泉眼的陽剛水是最后能壓制它的東西,要是被它污染,我們就真的沒退路了!”
“陸沉!你別去!”小妹想拉住他,卻只抓到一片衣角,冰花碎片的藍光追著陸沉的背影,在地上凝出一道冰痕,“我?guī)湍悖∮帽研昂藘鲎。 ?/p>
陸沉沒回頭,只是將晶簇碎片的光往泉眼潭里引。淡金的光順著水面往中間聚,形成一道光柱,直沖天頂。他想借泉眼的陽剛水,再凝一道光盾,可剛催動靈力,胸口的邪紋就傳來一陣尖銳的疼——是邪主!他藏在潭底,竟用陰印的殘力,悄悄引動了陸沉體內的邪力!
“噗——”陸沉一口血噴在光柱上,光柱瞬間晃了晃,差點散掉。潭底突然冒起一道黑泡,邪主的身影從泡里竄出來,手里的陰印泛著暗紅的光,直奔陸沉的后心:“陸沉,你以為贏了邪靈王就沒事了?你的邪力,早就被我種下了‘引魂印’,只要我想,隨時能讓你變成我的傀儡!”
“小心!”葉辰的斷劍突然飛過來,擦著陸沉的肩膀,劈向邪主的陰印。“當”的一聲脆響,斷劍被陰印彈開,邪主卻被這一下逼得退了半步,陰印的光暗了幾分。
石烈趁機沖過來,火焰劈向邪主的后背:“他娘的!敢偷襲陸沉!老子劈了你!”火刃帶著淡金的光,劈在邪主的骨甲上,“滋啦”一聲,骨甲裂開一道口子,黑色汁液從縫里滲出來。
邪主沒想到會被偷襲,臉色瞬間變了。他看了眼逼近的真身,又看了眼圍過來的陸沉等人,咬了咬牙,突然將陰印往潭里一按:“你們別得意!我在泉眼底埋了‘蝕陽印’,三天后,印一炸,整個泉眼的陽剛水都會變成邪水,到時候,真身會變得比現(xiàn)在強十倍!你們等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