歸脈窟的洞口像張漆黑的嘴,地火的熱浪裹著硫磺味撲面而來,剛踏進第一步,陸沉就覺得皮膚像被烤著似的發(fā)燙。火把的光在窟內(nèi)晃了晃,照亮了兩側(cè)凹凸不平的巖壁——巖縫里時不時竄出細小的火舌,泛著橘紅的光,將眾人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,像在巖壁上跳動的鬼影。
“小心腳下!這巖面滑得很,還有地穴邪鼠的洞!”老陳叔拄著拐杖,往地面敲了敲,拐杖剛觸到巖面,就傳來“噗”的一聲輕響,顯然是陷進了鼠洞,“之前采礦時,這些小東西能咬穿鐵鎬,別被它們纏上!”
話音剛落,巖壁的陰影里突然傳來一陣“吱吱”的尖響!十幾只拳頭大的地穴邪鼠從洞竄出來,渾身黑毛倒豎,牙齒尖得像淬了火的針,眼睛泛著暗紅的光,直奔石烈手里的火把——它們怕火,卻更想撲滅火源,讓窟內(nèi)徹底陷入黑暗。
“他娘的!這些小耗子還敢主動來惹老子!”石烈的火焰瞬間燃旺,火刃在身前劃了個圈,“綠蘿,用藤蔓把它們?nèi)ζ饋恚e讓它們鉆地縫!”
綠蘿立刻將泡好的藤蔓種子撒在地上,靈泉水滋養(yǎng)的嫩芽瞬間瘋長,像綠色的網(wǎng)將邪鼠圍在中間。邪鼠想往地縫里鉆,卻被藤蔓纏住了后腿,吱吱叫著掙扎,有的甚至用牙去咬藤蔓,卻被藤蔓上的陽剛氣燙得縮回腦袋。
“小妹!凍它們的洞!別讓更多邪鼠出來!”葉辰用斷劍挑飛一只撲向火把的邪鼠,淡紫光順著劍刃往巖縫里探,“窟里的邪鼠肯定是邪主養(yǎng)的,想耗我們的體力!”
小妹趕緊將冰花碎片的藍光往巖縫里探,細冰順著縫壁往下凝,很快就將洞口凍住。冰面泛著細碎的光,邪鼠的尖叫聲從縫里傳來,卻再也鉆不出來。石烈趁機用火焰將圈里的邪鼠燒得焦黑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糊味,連地火的硫磺味都被壓下去幾分。
“總算清凈了!”石烈踹了踹地上的鼠尸,火焰弱了些,“這窟里的邪味越來越濃,邪主肯定就在前面!”
眾人繼續(xù)往里走,窟道漸漸變寬,前方的黑暗里傳來“滴答”的聲響——不是水滴,而是某種黏液落在巖面上的聲音。陸沉的魂片突然劇烈顫動,胸口的邪紋也跟著發(fā)燙,他握緊晶簇碎片,光在掌心凝成細刃:“前面有東西!是蠕蟲的殘力,還有……邪陣的氣息!”
轉(zhuǎn)過一道彎,眼前的景象讓眾人同時停下腳步——
窟內(nèi)最深處,是一片圓形的空地,空地中央立著三根黑色的石柱,柱身上爬滿了暗紅色的紋路,像流淌的血,正是老工匠說的蝕脈陣!陣中心的巖臺上,真身本體的半截身體從地縫里探出來,黑色的巖石外殼泛著邪光,邪核比之前在泉眼潭看到的大了三倍,正被陣紋的紅光裹著,像顆待醒的蛋。
邪主站在陣旁,手里的陰印泛著暗紅的光,正往石柱上注入邪力。而之前逃掉的地脈邪祟——那只黑蠕蟲,此刻正被陣紋纏在一根石柱上,身體不斷抽搐,黑色的汁液順著陣紋往中心流,顯然是被邪主當(dāng)成了“三邪”引子之一,正在被抽取殘力!
“你們來得正好!”邪主轉(zhuǎn)過身,臉上帶著狂妄的笑,“蠕蟲的殘力馬上抽完,只要再加上你們的陽剛氣,蝕脈陣就能徹底啟動,到時候,真身的本體就能完全蘇醒,整個落霞山的地脈都會變成邪脈!”
“他娘的!你這龜孫子竟用蠕蟲當(dāng)引子!老子劈了你!”石烈舉著彎刀就想沖過去,卻被陸沉攔住。
“別沖動!陣紋里有真身的邪核力,硬沖會被紅光纏上!”陸沉的魂片與陣中心的邪核產(chǎn)生了強烈共鳴,他能清晰地感覺到,陣紋的弱點在三根石柱的底部——那里的紋路最淡,還沒被邪力完全浸染,“老工匠,古籍里有沒有說怎么破蝕脈陣?”
老工匠趕緊翻出古籍,手指在書頁上飛快滑動,直到停在一行小字上:“有了!蝕脈陣怕‘三陽之物’——天陽晶簇的碎片、隕星鐵的陽剛氣、還有靈泉源頭的活水!我們現(xiàn)在有晶簇碎片和隕星鐵屑,就差靈泉活水了!”
“靈泉水我們有!”綠蘿趕緊從腰間解下一個小水囊,里面裝著泉眼源頭的陽剛水,是出發(fā)前特意裝的,“只是怎么把水引到石柱底部?陣紋的紅光會擋住我們!”
小妹突然指著陣旁的地火縫:“用冰!我用冰花凝出冰管,從地火縫繞到石柱旁,把水順著冰管倒進去!地火的熱氣能讓冰管慢慢化,水就能滲進石柱底部!”
“好主意!”葉辰點點頭,用斷劍往地火縫里探了探,“縫夠?qū)挘苋菹卤埽∈遥阌没鹧鎿踝£嚰y的紅光,別讓它燒到冰管!陸沉,你用晶簇碎片的光引著冰管,別讓它歪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