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北上的劍（第2頁）

沈墨走到他面前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，暗金色的瞳孔中沒有任何情緒：“你們的圣女，進去多久了？里面還有什么布置？”

那殺手嚇得渾身發抖，語無倫次：“圣……圣女進去快一個時辰了……里……里面還有‘冰傀’，還有寒冰陣……我……我只是個小角色，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！”

冰傀？寒冰陣？

沈墨眉頭微皺，正欲再問。

突然！

“嗡——！！！”

一聲低沉、古老、仿佛來自洪荒時代的嗡鳴，猛地從冰裂谷的最深處傳來！這聲音并不響亮，卻帶著一種直透靈魂的穿透力，仿佛整個冰裂谷，不，是整個寒寂雪原都隨之輕輕一顫！

沈墨懷中的青鸞結，在這一刻陡然變得滾燙！那一直穩定的溫熱，瞬間化作灼熱，仿佛在發出強烈的預警！

與此同時，他清晰地感覺到，丹田內的輪回心種，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起來，與那深谷傳來的嗡鳴產生了強烈的共鳴！一股源自血脈、源自靈魂深處的吸引與呼喚，變得無比清晰、無比迫切！

那跪地的殺手被這突如其來的異象嚇得癱軟在地，面無人色：“是……是‘門’！‘門’被觸動了！”

沈墨再也顧不上審問，也無需審問。答案，就在前方！

他眼中精光爆射，周身灰金色劍氣再次洶涌，不再刻意隱匿行蹤，整個人化作一道撕裂冰霧的灰金色流光，以比之前快上數倍的速度，朝著冰裂谷的最深處，疾馳而去！

沿途，果然出現了更多阻礙。

一些由玄冰凝聚而成、動作略顯僵硬卻力大無窮、不畏生死的“冰傀”，從冰壁中、從地底鉆出，試圖阻攔。但它們在沈墨那蘊含著輪回湮滅之意的劍氣面前，如同土雞瓦狗，紛紛崩碎成最原始的冰晶。

還有一些依托天然冰窟布置的“寒冰陣”，能瞬間爆發出足以凍裂金鐵的極寒氣流，或制造出迷惑方向的冰雪幻境。然而，沈墨的輪回劍意，本就蘊含著對能量與時空的獨特理解，這些陣法在他強大的靈覺與絕對的力量面前，形同虛設，被他以力破巧，強行貫穿！

他的目標只有一個——谷底！那傳來嗡鳴與呼喚的源頭！

隨著深入，周圍的溫度低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，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。冰壁的顏色也從幽藍逐漸轉向一種更深邃、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線的暗藍色。前方，隱約出現了一片相對開闊的冰原，冰原的中央，似乎矗立著什么巨大的物體，散發著朦朧的、非自然的微光。

就在沈墨即將沖出最后一段狹窄冰道，踏入那片中央冰原的剎那——

一道潔白的身影，如同憑空出現般，靜靜地立在了冰道的出口處，擋住了他的去路。

正是那位幽冥殿圣女！

她依舊白紗遮面，白衣勝雪，與這冰天雪地完美融合。手中，不知何時，多了一柄通體剔透、仿佛由萬年玄冰雕琢而成的長劍，劍身散發著肉眼可見的森森寒氣。

她抬起那雙與林清音酷似的明眸，靜靜地看向疾馳而來的沈墨，眼神復雜難明，有好奇，有審視，有淡淡的憐憫，還有一絲……難以言喻的宿命感。

她沒有立刻動手，只是舉起了手中的冰劍，劍尖遙指沈墨，清冷的聲音如同冰珠落玉盤，在這死寂的谷底清晰地響起：

“此路，不通。”

“或者，留下你的輪回心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