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將其旗下諸多工業用地,以『未來變更規劃”之空中樓閣預期進行估值,企圖粉飾報表,拉高股價,為供股鋪路。”
“此等『財技』,不過拆東墻補西墻之戲法,終需市場買單。若未來樓價不及預期,或規劃生變,今日注入之水分,便是明日暴跌之禍根。投資者需擦亮雙眼,慎防『價值陷阱”。”
梁宏的睡意瞬間一掃而空,后背滲出細細的冷汗。
文章雖然用了“據悉”、“消息人士”等模糊字眼,但指向性極強,時機也抓得太毒了。
因為正好卡在資產重估即將完成、供股計劃尚未公布的敏感空窗期。
這絕不是普通股民的抱怨,這是有備而來的“狙擊”。
對手非常了解內情,甚至可能知道獲多利的參與。
“查一下這個“鐘聞”是誰,還有,這篇文章的督印人是誰。馬上!”梁宏命令道,同時抓起了電話。
他的第一個電話打給了幾家關係密切的財經報紙主編,以和記黃埔公關部的名義,委婉地表示《香江晚報》的報導“信息嚴重失實,帶有強烈誤導性”,希望友報在跟進時能“保持審慎,多方核實”。
第二個電話,他打給了廉輝,語氣急促說道:“廉助理,我們資產重估的消息,可能漏了。外面有文章在狙擊我們,重點就在土地估值上。你和獲多利那邊要有個心理準備。”
電話那頭的廉輝倒吸一口涼氣,剛剛和審計團隊艱難達成的平衡,可能瞬間就會被這篇報導打破。
最后,梁宏在辦公室里來回步。他不能直接要求《香江晚報》撤稿,那只會顯得心虛。
他需要一套組合拳,來進反擊。
關鍵時刻,必須得向陳生匯報。於是他匆忙來到陳耀豪辦公室。
陳耀豪聽完匯報后,也是一愜,但他還是迅速冷靜下來說道。
“第一,立刻以公司發言人名義起草一份簡短聲明,核心就八個字:“程序嚴謹,符合準則”。不對具體報導做回應,只強調我們的專業和合法。”
“第二,聯繫和我們相熟的幾位股評家,不是讓他們吹捧,是請他們從『專業角度”分析供股集資對企業降低負債的積極作用,沖淡負面影響。”
“第三,準備好,明天開盤前,我們的聲明必須見報。另外,查清楚是誰在后面放冷箭!”
梁宏領命而去,辦公室里只剩下陳耀豪一個人。
他走到窗邊,夜幕下的香港霓虹閃爍,繁華背后卻是無盡的殺機。
這篇報導只是一顆探路的石子。它試探市場的反應,更試探和記黃埔的應對能力。
如果處理不好,一旦供股計劃正式公布,這類質疑便會呈排山倒海之勢而來,足以摧毀本就脆弱的投資者信心。
陳耀豪在辦公室步,必須得讓股民相信投資和記黃埔,就是投資自己。
想到這里,他拔通張年華和徐智淵的電話交代了幾句,才讓的心多安定了幾分。
正當他準備下班時,助理給他送來了今日份晚報。
陳耀豪隨意翻了翻內容,沒有想到一個消息讓他十分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