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介,不是巖叔不不幫你,”巖梁臉上的笑容淡了些,為難地嘆口氣,“都已經報過案了,你就耐心等著……”
“巖叔,您比我更清楚,等流程走完,抓到人,包里的東西早被分贓了。”
“那包里有什么啊?你媽媽那么有本事,不能再給你買一個嗎。”
介知深垂眸,指尖摩挲著溫熱的杯壁:“有些東西,大概是沒辦法用錢衡量的吧。”
“巖叔,求您了。幫幫我。”介知深頂著天生冷漠的臉,說出這種話,
巖梁實在是不想幫這個忙,不太符合規章制度,但架不住介知深求他,心一橫:“得了,小子,看在你爹的面子上,我幫你這一回,但下不為例。”
“謝謝巖叔!”介知深立即起身,沖巖梁鞠了個九十度的躬,“我會配合您,盡量不浪費隊里的資源。”
巖梁找手下的人調取沿路監控,介知深在旁邊幫忙看,屏幕畫面不斷切換,人流如織,兩個小時后,他眼睛酸澀得厲害,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口鎖定到扒手的暫居地,一個老舊的居民樓。
巖梁神色一凜,拿上配槍,帶上兩個年輕的實習民警到附近布局。
悄無聲息地摸到樓上,介知深和巖梁站在門外,一人一邊,聽著屋里的動靜。
屋里傳來碗筷的碰撞和電視的嘈雜聲,巖梁沖介知深使眼色,介知深點了下頭,一腳將門踹開。
扒手正在桌前狼吞虎咽地吃著一碗湯面,被突然進來的介知深嚇得一愣,頓時火冒三丈:“你他媽誰啊!”
介知深沒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,幾步上前揪住他的頭發,將他的臉摁進他吃的飯里,“別動。”
“警察——!舉起手來!”
扒手發出痛苦的悶哼,臉上沾滿了湯汁和面條,看見警察的制服,忙舉起手。
巖梁帶著民警,三兩下給扒手扣上手銬,很快將他制服。
這間屋子又臟又亂,空氣彌漫著刺鼻的霉味和食物腐爛的腥味,介知深強忍著不適,彎腰揪住他的衣領,質問:“你今天在機場搶的包呢?”
扒手不語,惡狠狠地瞪著介知深。
巖梁將槍口抵在扒手的太陽穴上,“說話。”
扒手這才哆哆嗦嗦地指了指床下,介知深立馬去翻,在臭氣熏天的床底找到了冉聽的包。
拍了拍上面的灰塵,介知深問:“里面的東西,你沒動吧?”
扒手嚇得搖搖頭。
巖梁說:“你打開看看,檢查檢查。”
介知深捏緊書包上的拉鏈,要拉開時又松開,大概摸了摸里面鼓鼓囊囊的,將包背在了身上。
“沒少東西,謝謝巖叔。”
“行,這人我就帶走了。天也快黑了,你盡早回去。”
介知深陪著巖梁將扒手押上車,民警上車后,巖梁轉過身,像看自已孩子一樣看著介知深,他遲疑幾秒開口:“小介,這么多年巖叔刻意不跟你聯系,你不怪巖叔吧?”
介知深搖搖頭。
“當時,我跟你父親一起出的任務,你反應那么大……巖叔是怕你看到我再想起那時候的事。”巖梁嘆口氣,抬手摸了摸介知深的后腦勺,“看到你現在好好的,長成男子漢的樣子,巖叔就放心了!你媽媽一個人把你拉扯大,了不起,你也了不起。”
“巖叔,真的感謝你。”
“不用!”巖梁擺擺手,拉開車門坐進去,“不過巖叔今天幫了你!以后我這個糟老頭子就要經常打電話騷擾你了!不會嫌巖叔煩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