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!”巖梁擺擺手,拉開車門坐進去,“不過巖叔今天幫了你!以后我這個糟老頭子就要經常打電話騷擾你了!不會嫌巖叔煩吧?”
介知深笑笑,“絕對不會。”
“行!好小子。”
介知深望著警車離開,天色漸黑,他抓著冉聽的書包被冷風吹著。
看到巖叔,他依舊會想起當年的事。
他記得巖叔滿身是血,警服被浸透成暗紅,顫抖著將一塊白布蓋在父親冰冷的身體上,毫無形象地跪在尸體旁痛哭。
回憶起,身體還是會止不住的發抖。
介知深抓緊手上的書包,強迫自已從回憶里抽離,打車去冉聽家。
他很好奇冉聽包里到底有什么東西,那么珍貴,珍貴到不要命也要拿回來。
但冉聽不愿意告訴他,他就不能擅自打開看。
到冉聽家樓下,介知深給他打電話,簡潔道:“下樓,等你。”
冉聽很快從樓上跑下來,穿得很單薄,家居服外面套了件針織外套,領口歪著,眼底還帶著未散的慌張。
第一眼看到介知深的時候,冉聽沒有注意到他手里拿著的包,介知深的身子靠在路燈桿上,被燈光勾勒出修長的輪廓,光線灑在他的肩膀上,從兩邊逸散開,整個人站在光里,十分夢幻。
“介知深!”冉聽大步走過去,“你怎么……”
話沒說完,介知深胳膊微微一抬,將手里的書包遞到他面前,“看看有沒有少東西。”
冉聽驚慌失措了一天,在網上各種搜索類似案件查找回幾率,大部分找回來后貴重物品都不見了,找回的周期長達半個月以上。
他甚至做好了找不回來的準備,看到包的那一刻,冉聽還當自已沒睡醒。
“拿著啊,傻了?”
“介知深!”冉聽一把將書包抱進懷里,激動得要在原地跳起來,“你怎么找到的!你怎么拿回來的!”
“警察。”介知深說,“我哪有空幫你找包。”
“啊?可警察留的不是我的電話嗎?找到了怎么會聯系你?”
“你廢什么話。快看看東西有沒有少。沒少就趕快上樓,穿這么少,想凍死自已么。”
“哦哦。”
冉聽將書包拉鏈拉開,低下頭在里面翻找。
里面的東西有點亂,巧克力的玻璃瓶碎掉了,玻璃碴一塊一塊地堆在包底,冉聽在一堆玻璃碎片里翻到了戒指盒。
“東西沒少,”冉聽松了口氣,有些惋惜,“但……你送的巧克力碎掉了。”
“碎碎平安。”介知深看冉聽一眼,“碎就碎了,本來就是買來吃的,你還想供一輩子?”
冉聽沒說話。
“既然沒少東西,上樓吧。”介知深從路燈桿上直起身子,雙手插進口袋,“我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