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還。戴著它,就如我時時在你身邊……纏著你?!?/p>
他的指尖穿過她散落的青絲,動作是難得的輕柔,將那玉簪穩穩地簪入發間,仿佛完成了一個極其重要的儀式。
“就像剛才那樣……纏著?!?/p>
這句近乎無賴的耳語,帶著未散的情熱,燙得她心尖一顫。
她還未來得及消化這句話里的狎昵,甚至來不及因這溫情而生出半分旖旎的錯覺,便是一陣天旋地轉的顛簸。
他將她尚未平息的心跳和微末的悸動,一同狠狠撞碎。
“嗚……”
細弱的悲鳴從她的喉間逸出,又瞬間消散在他唇中。
她以一種全然獻祭的姿態承受著。
太過激烈,以至于她試圖偏過頭,逃離這令人窒息的掠奪。
卻被他灼熱的呼吸精準地捕捉,只能感受著無法自控的顫抖。
“……別……”
她破碎地哀求。
他置若罔聞,反而變本加厲。
不輕不重,不容抗拒,迫使她主動將自己送入他的掌控。
散落在枕上的青絲與他的墨發死死糾纏,如同他們此刻。
白光到來前,她看到那枚剛剛被他親手簪上的玉簪,不知何時已滑落枕邊,在晃動的燭光下,流轉著溫潤卻清冷的光澤。
那一刻,她恍惚覺得,他們之間不止是冰冷的交易與欲望的宣泄。
或許,也有一星半點,屬于情人間的親昵與不舍。
就是這片刻的錯覺,讓她鬼使神差地留下了這枚玉簪。
如今,指尖撫過冰涼的簪身,那夜的溫熱與耳語卻仿佛還在。
楚菀兒閉上眼,將翻涌的心緒狠狠壓下。
再特別的瞬間,也改變不了她所處的現實。
這玉簪,與其說是念想,不如說是一根刺,時時提醒著她,沉溺的代價。
她猛地合上首飾盒,發出一聲輕響,也關上了心底那一絲不合時宜的柔軟。
她必須利用一切能利用的,包括這枚玉簪可能代表的、靳昭明對她那點未消的興致,來為自己和祖母,搏一條生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