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公夫人正斜倚在暖榻上,由丫鬟捶著腿。
譚芷柔坐在一旁喝茶。
見楚菀兒進來,二人只懶懶地抬了抬眼皮。
楚菀兒上前,規規矩矩地行了大禮,柔婉謙卑:
“菀兒拜見夫人。謝夫人恩典,讓菀兒得以留在國公府,搬入聽雪閣。菀兒無以為報,唯有自己閑暇時調制了些許寧神養心的丹藥,雖不值什么,卻是菀兒的一片心意,望夫人不棄。”
她雙手將那小瓷瓶奉上。
國公夫人身旁的大丫鬟接過,呈到她面前。
國公夫人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那質樸的瓷瓶,連伸手接過細看的興趣都沒有,只從鼻子里輕輕“嗯”了一聲,語氣疏離淡漠:“你有心了。”
她隨手一揮,像是拂開什么不重要的東西:“擱那兒吧。”
那丫鬟便會意,將那瓶凝聚了楚菀兒不少心血和藥材的丹藥,隨意地放在了榻邊小幾的角落。
與一堆華麗的錦帕、香囊等物放在一起,顯得格格不入,且毫不起眼。
“既然住進去了,就安安分分的。”
國公夫人端起手邊的參茶,輕輕吹了吹。
目光并未落在楚菀兒身上,語氣帶著慣常的敲打。
“你以后好好照顧淵兒的身子才是正經,別整日想些有的沒的,辜負了太夫人和我的期望。”
楚菀兒垂首斂目,恭敬應道:“是,菀兒謹記夫人教誨,定當恪守本分。”
抬眼卻看到譚芷柔得意洋洋的表情。
“嗯,下去吧。”
國公夫人揮揮手,不再多看她一眼。
楚菀兒正欲告退,忽然,國公夫人臉色猛地一白,手中的茶盞“哐當”一聲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!
“呃……”
她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,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蜷縮起來。
一手死死抵住如同被重錘擊打的額角,另一只手則緊緊按壓住冰冷抽痛的小腹,臉色瞬間灰敗,冷汗涔涔而下,仿佛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。
“伯母!伯母您怎么了?!”
譚芷柔扶著國公夫人,焦急地不知如何是好。
屋內的嬤嬤丫鬟頓時亂作一團。
“快!快去請太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