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菀兒卻猛地抬起頭,淚眼婆娑,聲音凄愴與決絕:
“太夫人,夫人!但此事關乎菀兒自身清白與性命,縱然一死,菀兒也要將話說個明白,不能任由人如此污蔑構陷!”
她目光轉向那個被綁著、瑟瑟發(fā)抖的男人,眼神陡然變得銳利:
“你口口聲聲說下午送我回來,那你可知,下午送我回來的那位公子,身穿何種顏色、何種質地的衣衫?頭戴何種巾冠?是乘車還是騎馬?在寺門哪一側與我告別?”
那地痞無賴哪里知道這些細節(jié)?
他本就是被譚芷柔的人臨時找來的,只被告知要玷污一個女子,根本不知道送她回來的男人什么樣子。
被楚菀兒連珠炮似地一問,頓時瞠目結舌,支支吾吾,眼神慌亂地左右亂瞟,半晌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“答不出來?”
楚菀兒冷笑一聲:“因為你根本就不是下午那位公子!”
她邏輯清晰地反擊:
“太夫人,夫人明鑒!此等外男,若無內應指引,如何能在這守衛(wèi)森嚴的大相國寺內,精準找到我這位于僻靜角落的禪房?”
“由此可見,他是受人指使,暗中在此處等著害我的!”
譚芷柔冷笑:“他和你提前約好了,自然知道你在哪間禪房!”
楚菀兒卻不理她,只問那流氓:“既然你說是我的相好,那我問你,我右手腕內側,有一小塊淺褐色胎記,形狀如何?”
若是偷情私會的情郎,怎么會不知這細節(jié)?
那男人徹底懵了,張著嘴,眼神驚恐地左右亂瞟。
他下意識地看向譚芷柔的方向,似乎在尋求提示,嘴里支支吾吾:“是…是圓的…不,是…是…”
“你看她作甚?!”
楚菀兒猛地厲聲喝道,手指直指臉色大變的譚芷柔。
“難道指使你污蔑我的人,連我身上有何特征都未曾告訴你嗎?!”
“你…你血口噴人!”
譚芷柔尖叫起來。
她甚至開始大哭:“楚菀兒,你和你的情郎私會,害了我的婢女,如今你又倒打一耙,說污蔑是我指使的……我為何要讓別人玷污的我婢女……這對我有什么好處?!”
“明明是你行為不端,引狼入室!”
場面一度混亂不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