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店十八樓1826號房,法證工作人員將證物編好了號,夭裊蹲下身子查看,有激光筆,電擊棒,管制刀具,蒙臉套裝,反動傳單,若干行動U盤等。
工具幾乎一模一樣,難道他們還妄想復刻一次暴亂?癡人說夢。
除了傳單,其他的東西說他們想搶劫都有人信,不過他們干的臟事比搶劫更陰險,危害更持久。
屋內還有傳真機、打印機、碎紙機等機器,想來一臺用來接收命令,另一臺用來制作傳單。
夭裊重新接上電源,按了下傳真機的歷史記錄,小小的液晶屏滾動起來,每次通訊的電話都不一樣。
“太狡猾了,竟然用虛擬號碼。”夭裊低罵一聲,一次性虛擬號如同泥鰍身上的粘液,滑不溜秋,根本沒法溯源。
嗡——咔嗒,進紙輥突然動了,眾目睽睽下吞進一張A4紙,屋內剎那間鴉雀無聲。
滋,滋滋滋,夭裊眼睛都不敢眨,死死盯著滾出的A4紙,然而上面并非文字,而是一組類似坐標的數字,102。5。33,47。28。9……
什么意思?夭裊取下紙張,加密指令嗎?其他人看了也都搖搖頭,先帶回去再說,她把紙張扔進證物袋。
喬翼也破解完了U盤里的內容,夭裊坐到他身邊逐一觀看。
除了好幾段用陰間濾鏡拍的街景,還有三個露臉的華裔,用英語聲淚俱下地描繪自己被zf迫害的全過程。
第一段視頻,一個瞇瞇眼的中年男人,背景是被火燒過的廢墟,聲稱自己的村莊因為“不合作”被燒毀,家人全被秘密逮捕。
但是背后的路牌好像是俄語,隱約還能聽到炮聲,不會是前線吧。
第二段視頻,地點換成了破敗的室內,一個年輕的女人,頭發凌亂,眼神呆滯,表示自己曾被抓進一個訓練營,被迫成為間諜,訓練營的黑暗超出想象,巴拉巴拉。
話說這女人長得也不像華裔,梳著兩條插羽毛的大辮子,倒像是南美洲那邊的印第安裔,化妝完全不走心,好歹換個發型呢。
第三段視頻,地點在頗為日式職場風的辦公室里,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,這個人口音明顯是國人。
可他講的內容要多荒唐有多荒唐,什么自己得了癌癥就被送到荒島等死,島上除了他還有幾百名麻風病人。
夭裊都被氣笑了,什么年代的舊聞了,我們早在九十年代末就消滅了大規模的麻風病,現在該病的傳染率,早就在98%的縣單位,降至十萬分之一以下了。
喬翼忽地拉動視頻,在男人說自己說自己被送到荒島等死這段,反復了十幾遍,搖動鼠標拉大了男人的眼睛部位,他的眼睛明顯往右瞥了一下。
他右邊有人!夭裊等著喬翼繼續拉大,可惜拉大后,發現男人的眼睛曝光過度,可能對面有一盞補光燈。
“沒事,我調下色階和對比度。”喬翼拉動了幾個滑塊,很快半個側身穿西裝的男人剪影顯現。
即便有些變形,也能看出他五官的折疊度很高,臉部狹長,鼻子帶點鷹鉤,很可能是外國人。
這輪廓怎么越看越眼熟,夭裊幾乎要貼到屏幕上,仿佛答案就在舌尖打轉,卻隔著一層薄霧。
啪!
“是Peter!”夭裊一拍桌子,和喬翼同時喊出。
他們對了下眼神,這下不上報不行了,趕緊讓東來把審訊記錄發到工作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