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張昀這招如果真起到作用,根本還是在于劉備的信譽,以及和公孫瓚多年的情誼。
不過他也絲毫不擔心自己會被拆穿。
先不說公孫瓚和袁術離著十萬八千里,往來殊為不便。
就憑袁術那種唯我獨尊、驕縱悖戾的吊毛性格,若真有公孫瓚的使者前去質問信中內容,他怕不是當場就表示認同,并且還要加上更過分的羞辱!
因為袁術就是這么一個人,他連袁紹都看不上,又怎么可能慣著你公孫瓚呢?
指望他溫言解釋,除非是刀架在脖子上。
張昀對袁術的性格,比對自己的計劃還要更有信心。
因為就這點事兒,較之袁術過往所為,實在是小巫見大巫。
而且未來他袁公路,還會干出更加抽象百倍的事!
張昀接著補充道:“此信送往幽州,必經青州田楷處。”
“主公在信中不妨提及,雖然徐州初定,百廢待興。但因東南之警,陶謙特為我軍籌措了些許糧草軍械。”
“然主公不敢獨享,已調撥大半奉于青州田使君處,只愿為公孫將軍平定河北稍盡綿薄之力!”
“物資最好隨著信一起北上。如此一來,亦可昭示主公雖身處徐州,但心里始終裝著他公孫伯圭!”
“可謂是,身在徐州心在幽啊!”
劉備沉吟良久,總覺得此事干得實在是有些……不合適。
他沒好意思用“下作”這個詞,但意思就是這么個意思。
“主公不愿如此行事,自然也可。”張昀話鋒一轉。
“但如此一來,國讓與子龍可就要陸續回返了。且主將一去,那一千五百幽州兵馬,最終還有多少能為主公所用,可就不是昀能揣度的了……”
他緊盯著劉備,語速加快:“主公還猶豫作甚?他袁公路是什么樣的人,您豈能不知?連同屬袁氏的袁紹他都不放在眼里,何況其他人?”
“以他的秉性,說狂妄自大都算客氣的,簡直就是目空一切!照此發展下去,便是哪天聽到其人建制稱帝,昀也絲毫不會覺得意外!”
張昀當然不會意外,畢竟歷史上袁術就是這么干的,他正等著呢!
嘶——
好像……有點道理。
劉備回憶起早年間,在盧植門下求學時,聽聞“路中悍鬼袁長水”所做下的諸多荒唐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