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若是郎君輸了,又當如何?”
張昀踏前一步說道:“新法制出一斤鹽,耗費之人力、物料折算,必為當下舊法鹽場同量鹽斤成本的五成以下!”
“其產量提升,和同等投入的舊法鹽田相比,至少翻倍!更可憑之輕松開辟廣闊新場!若吾詳述完畢,糜公仍以為此法并無革新價值……”
他的聲音如金石墜地:“便請斬吾頭,懸于門外示眾!以證昀妄言之罪!”
這個說法把劉備嚇了一跳。他有心制止,但又怕壞事。
經過這些天的相處,他知曉張昀絕非是魯莽之人。除了喝酒以外,凡事謀定而后動,所言皆中,算無遺策。
不過……
允昭,雖然我很相信你,但是你是不是有點玩的太大了?
完全沒必要啊!
他強壓下心中的擔憂,面上依舊不動聲色,只是額角已經滲出了細汗。
糜竺也被這“斬首示眾”的重注震住了!他看了看劉備眼神十分復雜。
不是,哥們,咱倆這些天不是處的挺好嗎?
你今天這帶來的到底是啥人?
專門來砸我場子的嗎?
他不再多言,直接揚聲吩咐堂外侍立心腹:
“速取百金,呈于堂前!”
這意思很明白,我跟你賭了!
他盯著張昀,咬著后槽牙在心中暗道:
不論如何,先聽聽你怎么說。若是你輸了,我看在玄德公的面子上也不殺你,不過總得讓你小子吃點苦頭,知道什么叫禍從口出!!!
不多時,四名仆役捧著托盤走進來,上邊是一百個碼放整齊的金餅。
百斤黃金燦燦奪目,尋常世家傾其所有,也未必能湊得出,而糜竺就這么大大方方擺了出來。
張昀沒看那滿案的黃金,上前一步,指尖蘸了點茶水,在案上先畫了個大圈,又圈出個小方:“糜公且聽好,我這法子叫‘泥砂曬鹽法’,跟民間那種粗制濫造的灘涂曬鹽,可不是一回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