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備有些無語,“非是我身體不適,而是在問你。”
張昀聞言有些詫異,“我?沒有啊,主公為何有此一問?”
劉備輕輕嘆了口氣,“就是見你今日神情凝重,沉默寡言,數次蹙眉,故而發問。”
“我皺眉頭了?”張昀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額頭。
“正是如此。”劉備點點頭,“若非身體有恙,可是遇到了什么難解之事?”
他記得張昀吃午飯的時候還好好的,結果一到陳府就成這樣了。
莫非是中午飯有問題?
但我也吃了……沒事啊。
張昀了沉默片刻,問道:“不知主公對陳元龍其人,是何看法?”
劉備想了想,說道:“我來徐州時日不長,與元龍相交尚淺,然幾次接觸下來……只覺其學識淹博,風采卓然,雅擅文藝。”
“卻又迥異于空談玄理之輩,不但內蘊剛直傲岸的風骨,更有以天下為己任的胸懷。”
“觀其任典農校尉以來,能辨土宜,興修水利,鑿渠灌田,使徐州秔稻豐積。確實是一位頗有才干的俊彥!”
言辭間,對陳登很是推崇。
張昀默默點了點頭。
此時的陳元龍尚在典農校尉任上,忙著鑿渠溉田、勸課農桑。還沒有機會展露出太多的謀略,更別說施展軍略了。
但僅憑其主掌農政、興修水利、富積倉廩的治理之功,已足夠令人驚嘆!
而觀史冊評述,陳登其人,既有定亂之謀又有安民之能,可謂是文武足備,膽志超群。其戰略眼光之深遠,戰術執行之果決,皆屬當世一流!
可以說是一位除了“壽命短”之外,基本沒有缺陷的六邊形選手。
不過和他的經世之才相對應的,還有其立場的飄忽不定。
陶謙病重時迎劉備,劉備兵敗后投呂布,見呂布無謀又暗通曹操……
看他這一連串的操作,基本上就是個標準的“墻頭草”。
不過他每投靠一個新老板,都能很快消除隔閡,被引為心腹知己。這也體現了他極強的個人能力和魅力。
在這個方面,倒是和自家的主公有點像……
總之,后世很多人因為陳登這些經歷,把他描述為一個“純粹的地方主義者”,誰能入主徐州他就幫誰做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