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呀!原來真的是子綱先生當面!”
張昀臉上綻開熱情的笑容,“在下久聞先生精研《易》《書》,學貫古今,才名播于江左!今日得見,實乃三生有幸!”
接著他又小小恭維了一句。
“方才昀便覺先生氣度非凡,迥異流俗,果然是名不虛傳!”
張纮看著眼前這位熱情的“張從事”,一臉真誠地說著恭維自己的話,當然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,只得拱手道:
“張從事過譽了!纮不過僻處一隅,偶讀幾卷殘簡。些許薄名,得入方家之耳,實在是愧不敢當?!?/p>
這句話是正經的謙辭。
他前些年曾被大將軍何進征辟過,只是借病推辭沒去。就這么一下,張纮的名聲也絕不算“薄”。
張昀笑容不變,順勢探詢:“先生過謙了。以先生大才,至今仍是白身,委實令人扼腕。不知先生……可曾有出仕濟世之念?”
張纮心中微凜。
嗯?
這是要招攬我?
在張紘看來,劉備初掌廣陵,想招攬本地士人入幕,以此來安撫眾心,穩固統治,乃是當世的常理。
可如今天下紛亂,曹操、袁紹、袁術各據一方,局勢尚不明朗。且他對劉備的底細也知之甚少,壓根沒想過在他這兒出仕。
而且這個時候張纮已經和孫策見過面了,因為對那個小年輕挺有好感,他還隨口指點過幾句。
不過自己家宅就在廣陵,若貿然拒絕,引得新來的“劉使君”不快,難保不會招致禍端!
盡管那劉備方才在堂上顯得頗為仁厚,但此等手握兵馬的“軍頭”,其真實性情誰能料定?
張紘思來想去,也只能在面上堆起溫和的笑容,謹慎措辭道:
“張從事謬贊了。纮自知才具有限,學業未精,尚需閉門苦讀,潛心治學。出仕一事……確實未曾深慮?!?/p>
張昀聽他婉拒,并不強求,反而更加尊重地拱了拱手。
“潛心向學乃士人本分!先生有此志向,實為我輩楷模,昀心中甚是仰慕!只是不知吾是否有幸,他日能登門拜訪,向先生請教學問、聆聽教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