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月嬋強撐著面子,又翻了幾頁,指著其中一筆開銷:“那這個呢?東籬采菊費,五十兩?這是什么名目?采個菊花也要花這么多錢?”
這話一出,祝嬤嬤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。
就連一直垂著頭的琳瑯,嘴角也忍不住微微動了一下。
祝嬤嬤干咳了一聲,耐著性子解釋:“夫人,這‘東籬’是咱們京城最有名的南館,‘采菊’是……是那里的頭牌小倌的名字。”
江月嬋的臉?biāo)查g漲紅,羞憤、難堪、憤怒,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,讓她幾乎要昏過去。
她嫁的這個夫君,還好男風(fēng)?
“夫人息怒。”祝嬤嬤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,“長公子年輕,有些喜好也是難免的。您是正妻,日后多勸著些便是了?!?/p>
江月嬋一口氣沒上來,猛地咳嗽起來,咳得驚天動地,臉都憋紫了。瓊玉連忙上前替她順氣。
因著第二日沈鶴鳴休沐,定好了要陪江月嬋回門,今日江月嬋倒是沒折磨琳瑯,早早就散了。
晚上沈鶴鳴帶著一身酒氣回來時,院里已是一片漆黑。只有琳瑯提著一盞小燈,在門口等著。
琳瑯一臉眷戀小跑著迎上來,沈鶴鳴被她身上清甜的香氣一勾,酒意上涌,直接將人打橫抱了起來,大步走向東廂房的床榻。
“想我了?”他將她扔在柔軟的被褥里,欺身壓了上去,聲音沙啞。
“嗯,想了一天了?!绷宅樕斐鲭p臂,主動勾住他的脖子,柔軟的身子緊緊貼著他?!肮咏袢赵趺春攘诉@么多酒?”
“跟幾個兄弟在外面賽馬,多喝了幾杯?!鄙蝥Q鳴說著,手已經(jīng)不規(guī)矩地探進(jìn)了她的衣襟。他的吻帶著酒氣的霸道,落在她的唇上、脖頸上。
“不必等我,白浪費燭火錢?!蹦腥藙e扭地低語一句,卻伸手將她頰邊一縷亂發(fā)掖到耳后。
琳瑯心中一暖,笑著吻上去:“不等公子,奴婢睡不著呢。何況,燭火錢,公子不是都補給琳瑯了嗎?”她的指尖有意無意地,碰了碰耳垂上那對華美的東珠耳墜。
她湊過去,主動吻了吻男人的下巴,聲音軟糯:“公子明日,可是要陪夫人回門?”
沈鶴鳴被她撩撥得心頭一蕩,想起這事又有些煩躁,只含糊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琳瑯的指尖卻在他胸口畫著圈,繼續(xù)試探:“那……回門禮可都備齊了?別讓夫人回娘家失了顏面?!?/p>
“關(guān)我屁事。”沈鶴鳴不耐煩地?fù)]開她的手,“睡你的覺?!?/p>
琳瑯乖巧地“哦”了一聲,當(dāng)真閉上了眼,嘴角卻在上揚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