琳瑯膝蓋一軟,整個人順勢朝前傾倒。
她非但沒怕,反而唇角彎起,那雙狐貍眼里水光流轉,媚意天成。
纖纖玉指輕輕點在沈鶴鳴緊繃的薄唇上:“公子這話,可真是冤枉死奴婢了。”
“奴婢若是不出面,任由姐姐把王府的名號報出去,驚動了魏尚書。那魏子謙是個滾刀肉的性子,到時候鬧將起來,豈不是給公子添堵?”
纖長的指尖沿著沈鶴鳴下頜的輪廓緩緩下滑,帶著若有似無的挑逗:“再說了,奴婢從頭到腳,哪一處不是公子的?奴婢眼里除了公子,再無旁人。”
沈鶴鳴眸色深沉,沒有言語,但捏著琳瑯下巴的力道松了些許。
琳瑯知道火候差不多了,繼續柔聲道:“奴婢想著,先將他穩住,再許諾些好處,把這樁禍事消弭于無形,總好過讓他拿著由頭去外面敗壞王府的名聲。”
“畢竟,秋獵在即,公子正是要大放異彩的時候,怎能被這點腌臜事絆住手腳?”
“奴婢的臉面不值錢,可公子的體面,千金不換。”
車外的瓊玉聽著車廂里隱約傳來的低語,鮮明的對比讓她死死地攥住了拳頭,指甲都掐進了掌心,留下幾個深紅的月牙印。
琳瑯見男人神色緩和,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繡著蓮紋的錦囊,獻寶似的打開:“公子,您看。”
一枚溫潤的和田玉符靜靜躺在琳瑯掌心。
“奴婢求住持開了光,還用朱砂寫了您的生辰八字。”
“奴婢知道公子武藝高強,不信這些神佛之說。可奴婢實在是怕,只要一想到獵場上刀劍無眼,奴婢這心就揪著疼。您就當是為了讓奴婢安心,好不好?”
琳瑯仰著臉,一雙眼眸里盛滿了擔憂與依賴,那份情意濃得幾乎要溢出來。
沈鶴鳴果然被她這番姿態取悅了。
這個女人,聰明識趣,還很會哄人。他伸手將她重新攬入懷中,低頭攫住她的唇,含糊不清地評價道:“算你還有心。”
一吻結束,他卻沒再有下一步動作,只是用指腹摩挲著那枚玉符,話鋒一轉。
“歪理一套一套的。那波斯琉璃壺又是怎么回事?你一個丫鬟,哪來的門路?”
“奴婢在府里聽那些采買的管事們閑聊時說的。”琳瑯眨了眨眼,半真半假地解釋,“奴婢想著,那魏公子也是個愛玩的,咱們府上若是能拿出些他沒見過的稀罕物,以后公子在外面與他碰上,也算是有個由頭,不至于次次都鬧得不愉快。”
“奴婢所做的一切,都是為了公子您。若公子覺得奴婢多事,那奴婢以后便再也不敢了。”她說著,眼圈就紅了,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。
沈鶴鳴最受不了她這副樣子,明明是只狡猾的小狐貍,偏要裝成無辜的小兔子。
男人心中那點火氣早就散了:“行了。”
他將人拉進懷里,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,“就你心眼多。”
琳瑯立刻雨過天晴,雙臂環住他的脖子,在他唇上響亮地親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