瓊玉被罵懵了,她沒想到自己一番告狀,最后竟引火燒身。
“夫人,我……”
“你什么你!這個月的月錢全扣了!再給我去院子里跪著,沒我的話不許起來!”
江月嬋余怒未消,指著門口喝道。
琳瑯垂著眼,起身為江月嬋輕輕順著背:“只要能為夫人分憂,奴婢受什么委屈都值了。”
“說到底,還是咱們在外面不夠體面,才讓人輕易小瞧了去。眼看就是秋獵,這可是夫人您在各家貴婦面前露臉的好機會,可不能再出岔子了。”
江月嬋上次在沈鶴鳴面前丟了臉,正憋著一口氣,一心想在秋獵中大放異彩,徹底壓過府里所有人。
被琳瑯這么一“提醒”,江月嬋立刻把之前琳瑯勸自己換掉帳篷材料的事拋在腦后。
油布?
那等粗鄙之物,怎配得上她敦親王府長媳的身份?
她就是要用最華貴、最顯眼的料子,讓整個獵場的人都知道,她江月嬋才是這王府說一不二的女主人!
虛榮心又戰(zhàn)勝了理智,江月嬋果然沒聽勸,背地里還讓采買管事,將備選的幾匹普通綢緞,全都換成了云織錦。
這日,良嬤嬤照例去庫房盤點秋獵所需之物。
庫房里光線昏暗,她拿著賬冊,一項項核對,直到目光落在一卷被單獨放置的布料上。
那布料在昏暗中竟泛著一層流光,似有云霧在其中緩緩流動。
“胡鬧!”良嬤嬤氣得手都抖了,“拿這金貴玩意兒做帳篷?是嫌王府的銀子太多沒處花,還是嫌長公子不夠尊貴,非要用這種僭越的東西來彰顯身份,生怕御史臺的折子遞得不夠快?”
良嬤嬤在王府幾十年,伺候過兩代主子,深得王爺和王妃的信任。她知道,這件事絕不能由著江月嬋胡來。
她沒有去找江月嬋理論,那等于是對牛彈琴,直接回了王妃的蘭芷居。
“她倒是好大的手筆。”王妃聽完良嬤嬤的回稟,冷笑一聲,“我竟不知,這王府如今已經(jīng)富裕到這種程度了。”
“去,把老大和他媳婦給我叫來。”
江月嬋來的時候,還以為是王妃要考校她差事辦得如何,臉上帶著幾分得意。
“母妃安好。”她規(guī)規(guī)矩矩地行了禮。
王妃沒有讓她起身,蘭芷居內(nèi)伺候的都是老人,此刻都垂手立著:“聽說,你給老大準(zhǔn)備的秋獵行裝,都妥當(dāng)了?”
“回母妃,都妥當(dāng)了。”江月嬋等著被夸獎,“從吃到用,兒媳都選了最好的,絕不會墮了我們王府的威風(fēng)。”
“是嗎?我聽說,你還特意準(zhǔn)備了云織錦的帳篷?真是用心了。”
江月嬋一聽,頓時心花怒放,以為自己的“巧思”得到了婆母的認(rèn)可。
“母妃謬贊了。兒媳想著,夫君身份貴重,吃穿用度自然要與眾不同。那云織錦做成帳篷,定能在獵場上獨樹一幟,彰顯我們王府的氣派。”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