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靜的夜里女人的尖叫聲格外明顯。
緊接著,院里各屋的燭火接二連三地亮了起來。
畫屏只穿著中衣就沖了出來,琳瑯看著心有不忍,兩個女人縮在一個外衣里,看著更加的可憐無助。
琳瑯見一片混亂,正要往書房里沖,結果正巧和沈鶴鳴撞了個滿懷。
沈鶴鳴長臂一伸一把將琳瑯攬在懷中,“沒事了,我在。”
清洌的雪松香氣瞬間包裹了琳瑯,她那因為奔跑而加速的心跳,在這沉穩的懷抱里,竟慢慢平復下來。
她不動聲色地在沈鶴鳴胸前蹭了蹭,鼻尖沒有聞到任何屬于江月嬋的甜膩脂粉味。再用余光一掃,他身上穿的還是之前那件長袍,衣角平整,沒有褶皺。
看來,他和江月嬋什么都沒發生。
心里的石頭落了地,琳瑯立刻進入了角色。
“公子,奴婢那東廂房遭了賊了,”琳瑯伏在沈鶴鳴懷中,眼淚不住地滾落,打濕了男人的外袍,“那些尋常的珠花首飾丟了倒是不打緊,只是那賊人把公子賞的那對東珠也偷了去,是奴婢沒用,沒能看好東西。”
琳瑯一開始是裝哭,說著說著竟然真的有了幾分委屈。
纖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濕,看起來好不可憐。
沈鶴鳴給書房外的護衛一個眼神,二人領命后消失在夜色當中。
畫屏披著琳瑯的外套在指揮秩序,本來應該出來主持局面的江月嬋還在書房內酣睡。
沈鶴鳴大手一揮,把江月嬋從被子里拽了出來,用被子將琳瑯裹了個嚴實。
縱使這樣,江月嬋都沒醒,琳瑯要不是能聽見輕微的鼾聲,都要懷疑江月嬋是不是死過去了。
沈鶴鳴的人辦事速度極快,琳瑯的身子剛剛暖和過來一點,瓊玉就被兩個人給拖進了院子中央。
她已經跑到了二門那里,尋思著趁著天亮偷溜出府去,瓊玉身上的衣服蹭上了不少臟污,領口也被扯得亂七八糟。
一群丫鬟婆子提著燈籠侍立兩側,沈鶴鳴站在廊下,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。
瓊玉被捆住手腳還一直掙扎,被堵住的嘴不住發出嗚嗚的聲音,試圖尋找江月嬋的身影。
她像是發現了什么,急切想著自己的主子來救她。
祝嬤嬤上前朝著沈鶴鳴福了一福,接著一個耳光將瓊玉打倒在地上。
如今的場面也不必顧忌著江月嬋的情面了,祝嬤嬤將瓊玉剝得只剩貼身的小衣,身上所有的東西都被攤在眾人面前。
祝嬤嬤將地上的物件一一撿起,舉起來讓眾人看個清楚。
“偷盜主家財物,按王府的規矩,輕則打斷手腳,重則亂棍打死!”
沈鶴鳴的目光被那云裳坊的信物所吸引,饒有興趣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琳瑯。
她這個通房丫鬟竟有如此手段?僅僅和江月嬋去了一次就得到了老板的青眼。
將東珠耳墜戴到琳瑯耳上,沈鶴鳴正打算揮揮手讓人將瓊玉處理掉,琳瑯輕輕拽了拽沈鶴鳴的手:“公子,奴婢和瓊玉姐妹一場,奴婢還有幾句話向和她說。”
“更何況,瓊玉姐姐是夫人從娘家帶來的陪嫁丫鬟,無論如何處置,都該讓夫人親自過目決斷,才不算落了夫人的臉面。”
沈鶴鳴頂不住琳瑯的軟磨硬泡,讓琳瑯有什么話盡管說,進屋去解江月嬋的睡穴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