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醫背著藥箱步履匆匆地來了。
“夫人應是風邪入體,加上晚膳時吃了油膩之物,腸胃受不住才導致了發熱昏厥。問題不大,臥床靜養幾日,再喝兩副藥便好了。”
琳瑯跟著府醫去拿藥,本想讓府醫給自己也把脈看看,又思量著怕真是有孕會讓別人知曉。
“先生,夫人幼時便體弱,用藥最是謹慎,尋常一副風寒藥都要分三日來喝,您看這方子是不是……”琳瑯看著府醫提筆要寫藥方,柔聲提醒道。
府醫擺了擺手,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:“無妨無妨,老夫這藥性子平和,專治夫人的病癥。一副藥下去,保管熱退了。兩副藥,人就能下地了。”
這老頭壓根沒聽懂琳瑯的畫外音。
琳瑯又把話說得直白了點,這老頭還在打哈哈,琳瑯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了。
拿到那兩個沉甸甸的藥包,琳瑯尋了個無人注意的角落,面不改色地解開一個,將里面的藥材倒掉了一大半后才重新仔細包好。
江月嬋的病不能好得這樣快,只有這樣,琳瑯才能借勢請一個府外的大夫進來。
張嬤嬤親自盯著玲瑤在院里的小廚房熬藥。
玲瑤也是從將軍府跟過來的陪嫁丫鬟,本該是貼身伺候江月嬋的,卻因大婚當日壞了肚子,被認為不吉利,罰去做粗活。
她對琳瑯的態度很疏遠,顯然是得了張嬤嬤的囑咐。
琳瑯也不在意,只靜靜陪著,聽著爐火噼里啪啦的聲響。
就在這時,一個小丫鬟跑進來,在張嬤嬤耳邊低語了幾句。
張嬤嬤的臉色頓時有些為難。
琳瑯心中一動,應該是瓊玉娘來了。
“嬤嬤,可是有事要忙?”琳瑯故作關切地問。
張嬤嬤看了琳瑯一眼,點了點頭:“是瓊玉的娘,遞了牌子,想進來看看女兒。”
瓊玉現在還在柴房關著,肯定是見不到的。
如今江月嬋高燒不醒,自然是張嬤嬤替她做主。
本就是一個院子的事,說大不大說小不小,琳瑯要是只告到江月嬋面前,張嬤嬤都能輕描淡寫地幫瓊玉遮掩過去。
她們不是姐妹嗎?一個娘養大的,姐姐拿了妹妹點東西,還能算得上是偷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