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動了動,感覺身體像是被拆開又胡亂拼湊起來的,骨頭縫里都透著酸。
她下意識地抬起手腕,那里還留著昨夜被沈鶴鳴攥出的紅痕。
而視線一轉,那截本該系在床幔上的紅色綢緞,不知何時被解了下來,正靜靜地躺在她的枕邊。
昨夜那些瘋狂的畫面瞬間涌入腦海,沈鶴鳴竟將那紅綢纏在……
琳瑯的臉一下燒了起來,她一把抓過綢帶塞進被子里,恨不得將自己也埋進去。
真是羞死人了!
那日以后,沈鶴鳴一直宿在書房,江月嬋的病沒了沈鶴鳴和琳瑯折騰,也逐漸好了幾分。
琳瑯在抓緊時間為沈玉靈縫補騎裝的時候,沈玉靈答應的事也出手了。
瓊玉被廢了手腳,自然不能在下人房里自生自滅。
張嬤嬤派了兩個小丫鬟去照顧她,可短短幾個時辰,兩個丫鬟就哭著喊著不干了。
一個說瓊玉神神叨叨,嘴里不停念著鬼啊神啊的,聽著嚇人。
另一個更邪門,說自從接了這差事,肚子就沒好過,跑茅房跑得腿都軟了。
張嬤嬤不信邪,又換了兩個膽大的過去,結果還是狀況頻出。她終于覺察出不對勁,決定親自去看看究竟。
琳瑯念著往日的“姐妹情分”,主動提出跟著一同前去。
瓊玉住的屋子又小又暗,一扇小窗幾乎照不進陽光,屋里終年潮乎乎的,一股揮之不去的霉味直往鼻子里鉆。
琳瑯站在門口有一瞬間的恍惚。
仿佛就在昨天,她還住在這里,借著昏暗的油燈,一針一線地為小主子縫制布老虎。而如今,她卻被人稱為“姑娘”,住進了寬敞明亮的東廂房,還有了伺候自己的人。
榻上的瓊玉已經被接好了手腳,但是還在恢復中,整個人裹得像只粽子一樣。
沈鶴鳴的人下手極狠,估計瓊玉恢復了也不能像正常人那般行動自如。
瓊玉一看到琳瑯,情緒立刻激動起來。
她躺在床上一邊瘋狂扭動,一邊從喉嚨里發出“嗬嗬”的怪聲,眼睛瞪得很大,看起來確實有些駭人。
琳瑯心里奇怪,這瓊玉莫不是被打傻了?怎么話都說不清楚了。
她不動聲色地從小丫鬟手里接過藥碗,施施然坐到瓊玉榻邊,幽幽嘆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