琳瑯裝出一臉受傷,這身夜行衣沒地方藏手帕,她只能抬起袖管,委屈地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:“那日我遇到了外男,還看到了不該看的事,一時間心亂的厲害,不知道該如何跟您說。”
“又怕外面隔墻有耳,被有心之人聽見。”畢竟是在外面,琳瑯用詞含糊,又得確保讓沈鶴鳴明白自己的意思,“在您心中,我身份低賤,難登大雅之堂。”
“但我對您之心,卻是頂頂的真,您斷然不該用那些話羞辱我。”琳瑯想起沈鶴鳴罵自己水性楊花的樣子,心中一痛,“既然神女有心,襄王無夢,原也不該再糾纏。”
“只可憐我腹中的孩子,還沒來得及看這個人間一眼。”
琳瑯秉持著做戲做全套的原則,話音剛落,竟真的像是萬念俱灰一般,轉身就朝雅間的圍欄沖去。
像是打算直接從二樓跳下去。
琳瑯當然不會真跳,她腿上的傷也跑不快,這只是她表演的一部分。
但她沒想到沈鶴鳴竟然站在原地,真的沒有要攔下自己的意思。
“若有來世,奴婢再伺候您。”她回眸看了一眼緊緊盯著自己動作的男人,目光含淚。
又迅速掃視了一下這個小二層的高度。
跳下去別說肚子里的孩子必死無疑,就連琳瑯自己都要將腿摔斷。
但沈鶴鳴這個人極其的多疑,演戲和欺騙也就在他的一念之間。
琳瑯心一橫,手一松欄桿就向后仰倒下去。
若是沈鶴鳴真的不接下自己,這樣也不至于摔得太慘。
身子感受到下墜的失重,緊接著就是熟悉的雪松香包裹了自己。
天旋地轉間,二人穩穩落在一樓,琳瑯被沈鶴鳴緊緊地摟在懷中。
看著男人越發慍怒的眸子,琳瑯卻彎了彎唇角,主動揭開了自己的面具,吻到男人的嘴唇上。
“看來公子舍不得下輩子再見奴婢。”
這句話是滿滿的恃寵而驕。
琳瑯雙手順勢環上沈鶴鳴的脖子,不肯撒手,整個人像藤蔓一樣纏著他:“公子費心讓魏子謙帶奴婢來,難道不是也想奴婢了?”
二人側臉相貼,琳瑯話語里是無盡的纏綿:
“這對耳飾,還有公子的心意,奴婢都會好好收好的。”
沈鶴鳴的呼吸徹底亂了。
他發現自己總是輕易被這只小狐貍牽著鼻子走。
“夜深了,奴婢該回去了。”琳瑯見好就收,主動從他懷里退開,留出一個安全的距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