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塘邊、溝渠旁,點點燈火閃爍,成為夏日一景。
也為許多貧苦人家增添了一項意外的收入。
與此同時。
在鐵林谷深處,林川親自劃定了靠近溪流的一片區域。
工匠們利用地形改造,圍起了一片大小適宜的水洼。這里被規劃為蟾蜍的規模化養殖基地,旨在為后續持續的藥理研究和制劑生產提供穩定、可靠的原料來源。
被收購來的蟾蜍和采集到的卵被投放其中,由專人負責管理。
而基地旁,新辟的藥坊內彌漫著微腥的氣息。
秦硯秋挽起袖口,親自監督著醫女們處理源源不斷送來的蟾蜍。
她定下嚴苛的規矩:只取成年蟾蜍耳后腺分泌的鮮漿,且需在晨露未干時用玉刀輕刮收集。
坊外,幾個大陶缸正架在微火上。
缸內是初步濾凈的漿液與將軍醉的混合物。
林川走進藥坊時,秦硯秋正對著一排小瓷瓶凝神記錄。
他悄聲走近,見她在一冊新訂的簿子上詳細寫著:某日某時,取某批漿液若干,以幾份將軍醉浸取,得澄液幾何。
“這醇提之法,進展如何?”林川問道。
“剛初步濾凈,尚不敢說成效。”
秦硯秋低聲道,“按古法先制了一批尋常蟾酥餅,又按將軍說的新法試制了這些澄液。兩者藥性究竟孰優孰劣,毒性強弱如何,皆需試過方知。”
林川點點頭,見桌上不同的細編籠子里,裝著不同顏色的蟾蜍。
籠上掛著標簽:“青背金線”、“黑眶厚皮”、“花斑大耳”。
“這是按品類分開了?”
“正是。”秦硯秋拿起記錄簿,“醫官們查閱雜記,又詢問老獵戶,得知不同蟾蜍毒性迥異。譬如這青背金’,多生于山澗,其毒烈性最猛,鄉民謂之‘三步倒’;而花斑大耳常見于田間,其毒性緩,卻多致人狂躁。若不加以區分,混為一談,藥性必然混沌難測。”
林川點點頭:“做得對!多幾種對比一下,以后的規模養殖也會少走彎路。”
秦硯秋指著黑眶厚皮的籠子道:“這就是孩子們玩的那種蟾蜍,我們準備先從這個開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