圖巴魯眼里噙著淚:“大人,您是知道的,我們羌人各部分散,平時誰也管不了誰,面對這樣有組織的軍隊,根本無力抵抗!再這樣下去,整個河套以西,直到祁連山腳下,都要變成
林川沉吟片刻,問道:“圖大哥,全都是羯人?有沒有漢兵?”
“沒有漢兵,全是羯人!”圖巴魯肯定道,“他們的長相、裝束、打仗那股狠勁,就是羯人!旗號很雜,有的隊伍打著狼旗,有的打著玄鳥旗,跟我們打的那一支就是玄鳥旗,有個使長矛的羯將非常厲害,我們好幾個勇士都死在他手上!”
“狼旗……玄鳥旗……”
林川喃喃道,心中已然明了。
不同的羯部軍隊北上,看來是西梁王有新的動作了。
以前斥候探查過,西梁王的老巢雖然在河東,但其勢力范圍向黃河西岸延伸,意圖控制黃河西岸一些要地的想法是完全可能的。
“西梁王……他的手伸得可真長啊。”
林川的聲音冷了下來,“他這是不甘心偏安一隅,想要掃清西進的道路,整合整個西北!先拿你們羌人開刀,既是剪除潛在的對手,也是掠奪人口物資,為更大的圖謀做準備!”
圖巴魯聞言,臉色瞬間蒼白:“西梁王?他……他不是漢人的王爺?為什么要對我們下手?”
“因為你們擋了他的路。”林川冷哼一聲,“他在東邊的空間被擠壓,就想換一個方向。西北地廣人稀,部落紛爭,正是擴張勢力的好地方。掃平你們,對他來說沒有什么……走,去議事廳!”
沒多久,議事廳里來了好幾個人。
南宮玨、聞訊趕來的胡大勇、龐大彪等人,都面色凝重。
他們都知道,如果西梁王真的開始大規模西進,對于鐵林谷來說,或許是一個巨大的機會。
只是羌人遇到這等危機,于情于理,鐵林谷都要幫忙。
他們是林川向西北經營的重要屏障和盟友,絕不允許西梁王將他們吞并或者滅絕。
圖巴魯“噗通”一聲跪倒在地,悲聲道:“夫人!現在只有你們能救我們了!看在往日的情分上,救救我的族人吧!我們羌人,愿世代奉大人為盟主,永不相負!”
林川彎腰扶起圖巴魯:“圖巴魯,你放心,你們的事,就是我林川的事。羌人兄弟的苦難,我絕不會坐視不管!這個忙,我一定幫!”
聽到這句話,圖巴魯心頭一陣發熱。
他走了數百里的路,一路風塵仆仆來到這里,等的就是這句話。
這句擲地有聲的承諾,如同一道暖流,瞬間擊穿了圖巴魯緊繃已久的心防。
他走了數百里的路,翻山越嶺,風餐露宿,一路上的艱辛與擔憂,此刻都化作了難以抑制的激動。他緊緊反握住林川的手臂,眼眶驟然紅了:
“大人!我……我替部落里那些盼著救星的老人、女人和孩子,謝謝您了!”他用力抹了把臉,”這一路上,我心里就跟壓著塊大石頭一樣,就怕……就怕請不動您這尊真神啊!現在好了,現在好了……部落有救了,有救了!”
林川拍了拍他的手背,轉向眾人。
“諸位,西梁王此舉,意在鯨吞西北,其志不小。于我鐵林谷而言,這既是挑戰,亦是機遇。”
“我們不能坐視羌人兄弟被屠戮,也不能坐視西梁王在我們的臥榻之旁酣睡!”
“圖巴魯,你且先在谷中安心休息,我們即刻商議對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