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光義見眾臣都看向自己,深吸一口氣,然后開口:
“眾卿,情勢危急,金虜狡詐,所謂議和,實為緩兵麻痹之計。完顏宗望已決意數日內完成合圍,猛攻汴京。我等已無退路,唯有搶先一步,撥亂反正,掌控大局,方能與虜寇一戰!”
他略微停頓,確保每個人都理解了這個判斷,然后直接切入核心:
“首要之務,在于宮禁!必須確保皇宮,尤其是官家…趙桓所在之處,頃刻間便在我等掌控之中。如此,方可挾…方可‘請’官家靜養,避免投降派挾天子以亂令,亦可穩定中樞,號令天下?!?/p>
一位名叫張叔夜的老臣立刻躬身,他雖年邁,但眼神銳利,尤其對汴京防務和禁軍部署極為熟悉:
“陛下圣明!宮中禁軍分屬殿前司與侍衛親軍馬步軍司。殿前司都指揮使王宗濋,乃王皇后(欽宗皇后)族兄,素無主見,優柔寡斷,且貪戀權位。或可威逼利誘,迫其就范,至少令其保持中立,則殿前司諸班直可暫穩。”
“關鍵在于侍衛親軍馬步軍司!”
另一位被“請”來的將領,名叫何慶言(虛構人物),他激動地接口,聲音因緊張和興奮而微微發顫:
“馬步軍副都指揮使范瓊,此獠手握實權,性情反復,貪婪暴戾,與王黼、蔡攸等奸黨過往甚密,近日更與投降派張邦昌等人走動頻繁。末將恐其已存異心,極可能成為城內變數!”
趙光義眼神一冷:“范瓊…朕聽伯紀提過此人。墻頭草,隨風倒,不足為慮,卻需優先剪除!慶言,你在軍中素有威望,可能策反其麾下忠勇之士?尤其把守宮門及各要害通道的指揮使、都頭?”
何慶言略一思索,重重點頭:“陛下明鑒!范瓊倒行逆施,軍中早有怨言。末將可聯絡數位心腹弟兄,他們皆乃血性男兒,苦虜久矣!只需一個明確的信號,他們必愿效忠陛下,反正擒賊!”
“好!”
趙光義贊許地點頭,隨即看向另一位文臣,開封府推官趙鼎:
“元鎮(趙鼎字),開封府衙役、巡鋪兵之中,可能抽調可靠人手,配合控制城內要道,彈壓可能出現的騷亂,尤其是投降派府邸周邊?”
趙鼎沉穩應答:“回陛下,下官已暗中留意許久,可集結三百敢戰之士,皆明大義,愿為國赴死??刂平值?、封鎖府宅,絕無問題!”
趙光義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,思路清晰得,有一種又回到了當年策劃“金匱之盟”或是應對兄長舊部的時刻的感覺:
“如此,明晚行動,便分三步:”
“第一步:亥時三刻,何慶言,你與你聯絡的義士,同時動手。以‘奉密旨肅奸’為名,控制侍衛馬步軍司衙門,擒殺或控制范瓊及其死黨,奪取其兵符印信。隨即,以最快速度,接管各宮門、武庫、以及通往皇宮的各處街衢!務必迅雷不及掩耳!”
“第二步:張叔夜,你持…持朕的手諭(看向何健旺,何健旺撇撇嘴,隨手用仙力凝出一塊仿制但足以亂真的令牌丟給他),直入殿前司,尋王宗濋。
告訴他,大勢已去,太宗皇帝顯圣,仙師臨凡,欲整飭朝綱,抗金救國。令他約束部下,緊閉宮門,沒有朕與新任守御使李綱的手令,任何人不得出入!他若識相,富貴可保;若冥頑不靈…”
趙光義眼中寒光一閃,“你知道該怎么做?!?/p>
張叔夜鄭重接過令牌:“老臣明白!”
“第三步:李綱、趙鼎,你二人統籌全局。待宮禁初步穩定,李綱你立刻以京城守御使、‘奉太宗皇帝旨意’之名,出示我等擬好的安民告示和討逆檄文,穩定人心,宣告朝廷已由太宗皇帝暫攝軍政,全力抗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