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輕手輕腳給她披了件外衣,她突然攥住我手腕:查到是誰泄的密么?
汝陽王府的親衛統領。我捏了捏她發涼的指尖,但他背后還有人。
她閉著眼哼了聲,手指卻越攥越緊:明日我去聯絡西域商人,他們的商隊能運糧。
我應著,替她把碎發別到耳后。
窗外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,的一聲,像敲在我心上。
決戰前的夜總是特別長。
第二日傍晚,我站在光明頂的懸崖邊,山風卷著松濤灌進領口。
腳下是密密麻麻的人影——空見大師的少林僧團在最前排,黃衣灰袍像片移動的云;太行派的刀客在右邊,刀鞘碰得叮當響;連白眉鷹王舊部都來了,紅旗子在風里獵獵翻卷。
教主!小弟子跑得氣喘吁吁,武當山來消息了!
我轉身時,夕陽正撞在他懷里的信鴿身上,金紅色的光裹著鴿翅,像團燒著的云。
他抹了把汗,把信箋遞過來:張真人說。。。說他要親自來。
山風突然大了,信箋在我手里簌簌發抖。
我望著遠處漸沉的落日,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。
太師傅一生不涉江湖紛爭,如今肯出山。。。
教主?弟子小心地喚。
我把信箋收進懷里,望著山下如潮的人群。
風里飄來飯菜香,是廚房在煮羊肉湯——韋一笑說要給弟兄們補補。
遠處傳來俞蓮舟的喝令聲,還有趙敏和范遙爭論商隊路線的笑罵。
明天,會是怎樣的明天呢?
我望著漸暗的天色,把右手按在左胸。
那里,九陽真氣正像活物般跳動,帶著溫度,帶著力量,帶著。。。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