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捏著張真人的信箋站在崖邊,山風灌得披風獵獵作響。
夕陽把金紅的光揉進信紙上二字,墨跡在指腹下微微發皺——太師傅一生最重清修,上回出武當還是為我治寒毒。
教主?小弟子的聲音帶著點發顫的興奮,白眉鷹王的舊部把羊肉湯熬得滾沸,說要給弟兄們暖身子。
我應了聲,指尖卻無意識摩挲著心口。
九陽真氣在經脈里竄動,像團燒不盡的活火。
前日在密道翻出波斯總壇的禁術殘卷,那上面用血寫著破此術者,需得天山雪蓮寒玉髓——若等太師傅來了再處理,怕是要誤了時機。
去備馬。我轉身時把信箋收進貼胸的暗袋,我今夜便走。
小弟子愣住:可明日便是各大門派會師之期。。。。。。
明教的命門不在光明頂。我拍了拍他肩膀,替我告訴敏敏,商隊路線若有變故,讓范右使往河西走第三條岔道。
月上中天時我已出了光明頂。
馬蹄踏碎薄霜,耳旁只有風吼。
這一路越往北走越冷,第七日過玉門關時,睫毛上結了層白霜。
遠遠望得見天山雪頂,像把插在云里的冰劍。
站住!
山石后突然竄出七八條人影,刀光映著雪色泛青。
為首的絡腮胡咧嘴笑,刀背敲了敲自己肩膀:小娃娃,留下身上財物,爺放你條生路。
我勒住馬韁,掌心悄悄聚起九陽真氣。
這些人腳步虛浮,刀疤新得發亮——分明是臨時湊的馬賊。
可當我揮袖震飛他手中刀時,他脖頸處露出片青鱗刺青——那是波斯拜火教的標記。
誰派你們來的?我扣住他手腕,內力順著經脈鉆進去,疼得他額角青筋直跳。
雪。。。雪嶺寒鴉!他疼得涕淚橫流,黛。。。黛堂主說。。。說您要上天山,讓我們。。。讓我們拖您后腿!
我手勁一松。
雪嶺寒鴉是波斯總壇安在中原的暗樁,黛綺絲叛教后竟反過來掌控了這堂口?
她當年為了韓千葉叛出波斯,如今又為何阻我?
把他們捆了丟進驛站。我翻身上馬,馬蹄濺起的雪粒打在那馬賊臉上,告訴你們堂主,我張無忌要做的事,誰也攔不住。
天山腳下的雪更深。
我沿著山徑往上走,忽然聽見鐵器相擊的脆響。
轉過彎,三個穿月白勁裝的弟子正圍著個灰袍人,劍尖都點在他后心:外來者不得擅闖天山,報上名來!
明教張無忌,求見玄慈掌門。我抬手解下腰間圣火令,這是信物。
為首的弟子瞳孔微縮,劍尖顫了顫:您。。。您便是當年在靈蛇島力戰波斯三使的張教主?他回頭對同伴使了個眼色,去通報大先生,就說明教教主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