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扯了扯嘴角。
“聽說這次我們帶了‘武學期貨’的原始賬本?”我提高聲音,故意讓尾音帶點不穩,“要是能賣……”
甲板上的商隊成員們哄然議論。
那三團光明顯頓了頓——左邊艙的“商販”摸向腰間,桅桿上的“弟子”握緊了短刀。
趙敏在我腳邊輕輕踢了下,我低頭,她用銀手套在甲板上寫了個“夜”字。
月上中天時,甲板被夜風吹得發涼。
我靠在船樓陰影里,看著那個“商販”貓著腰摸向貨艙。
他的影子在月光下晃得像根蘆葦,直到——
“朱先生大駕光臨,怎么不提前通個信?”我走出陰影,九陽金芒在指尖流轉。
貨艙口的灰袍人頓住。
他面容清瘦,眼尾有道刀疤,正是朱子柳。
“張教主好手段。”他笑了,聲音像刮過砂紙,“我還以為用商隊做掩護萬無一失。”
“你低估了人心。”我盯著他腰間掛的契約竹筒——每個竹筒上都纏著金線,是用武功殘渣偽造的“契約贗品”,“他們寧可信我這個總把任務節點忘在廚房的教主,也不信你畫的餅。”
朱子柳的瞳孔縮成針尖。
他突然揮袖,三十七個竹筒“啪”地爆開,漫天金紙紛飛。
每張紙上都浮著血字:“背叛者得千年功力”“效忠者受玄冥寒毒”。
商隊的老掌柜顫抖著撿起一張紙,手指剛碰上去,金紙就燒了起來,在他掌心烙出個焦黑的“契”字。
“教主!”他痛呼著撲過來,我抓住他手腕,九陽暖流涌進去——那灼燒感是假的,是用化功散兌了迷藥的障眼法。
“假的。”我捏碎那張還在冒煙的紙,金芒從眼底漫開——價值感知下,真契約該有因果線糾纏,這些紙卻只有浮在表面的惡意,“你用武功殘渣造的贗品,騙得了貪心的,騙不了信我的。”
朱子柳的臉瞬間漲紅。
他突然撕開衣襟,露出胸口密密麻麻的疤痕——每道疤痕里都嵌著碎刀片,“你們維護的系統早該碎了!當年我求它救我娘,它說‘任務失敗,不予處理’!”他吼著,那些碎刀片突然飛起來,在海面織成一片銀網,“今天我就用這些殘渣,給你們造個新秩序!”
銀網落下時,海水突然泛黑。
那是武功殘渣腐蝕出的毒霧,沾到船舷就冒青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