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武功殘渣腐蝕出的毒霧,沾到船舷就冒青煙。
我大喝一聲,乾坤大挪移運轉到第七層,掌心對準朱子柳——毒霧本是他用內力催發(fā)的,此刻被我引著反向倒灌,“噗”地全涌進他口鼻。
“咳!你……”他踉蹌著后退,撞到貨艙柱子上。
趙敏的星盤突然爆發(fā)出金光。
她站在船樓頂端,雙手結印,絲路紋路在星盤上連成光網(wǎng),“雙核防御屏障!”光網(wǎng)落下,把整支艦隊罩得嚴嚴實實,毒霧撞上去就像撞在玻璃上,“叮”地彈開。
“朱先生,”我走到他面前,彎腰撿起一片碎刀片,“系統(tǒng)冰冷,是因為用它的人冰冷。”我把刀片遞還給他,“但人心不是程序,它會疼,會軟,會為了不相干的人拼命——”
海底突然傳來轟鳴。
那聲音像有千萬頭巨鯨在相撞,船身劇烈搖晃,商隊的小女兒尖叫著撲進韋蝠王懷里。
我扶住船舷,望著海面——月光下,一道黑影正緩緩上浮,像座移動的山。
“擅闖幽冥者……死。”
聲音從海底傳來,像冰錐扎進耳朵。
我抬頭,看見浪尖上立著個半人半魚的身影。
她長發(fā)是深海的藍,尾鰭泛著磷光,指尖滴下的水落在甲板上,“滋啦”腐蝕出個洞。
是靜迦。
“來得正好。”我擦了擦嘴角被浪打濕的咸水,九陽在體內燒得更旺。
身后傳來小昭的金鈴響,她站到我身邊,掌心浮起金融煉金術的金光;趙敏的星盤開始共鳴,絲路紋路亮得刺眼;殷天正的劍出鞘了,韋蝠王的青衫鼓得像面旗。
海底的黑影還在往上浮,浪頭已經(jīng)漫到了船腰。
我望著靜迦泛著冷光的尾鰭,突然笑了——系統(tǒng)總說“最優(yōu)解”,可此刻我身邊有為我擋過刀的兄弟,有愿陪我闖幽冥的姑娘,這就是比任何攻略都強的“解法”。
“張教主?”趙敏的手按在我后背,帶著星盤的溫度。
我握緊她的手,望著越來越近的巨浪:“準備接招。”
月光被烏云遮住的剎那,靜迦的尾鰭拍在海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