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式……我猛地直起腰,手指成爪往自己天靈蓋抓去——這是學金毛獅王發瘋時的模樣,謝遜當年在冰火島,總說有聲音要啃他的腦子。
“你這是褻瀆!”白袖兒的銀針擦著我耳尖扎進墻里,幽藍針尾震顫如毒蛇信子。
她鬢角的銀飾亂了,平日冷厲的臉漲得通紅,“正經祭舞要跪要叩,要念百家真言——”
我沒理她。
加速修煉的勁氣在丹田炸開,我強壓著寒毒翻涌的刺痛,在揉面的綿軟里摻了點太極拳的圓轉,在討飯的佝僂間夾了段梯云縱的輕飄,每一個動作都像摔碎的玉,只留零星碎片飄向爐心。
熔爐突然發出悶吼,銅紋開始螺旋狀扭曲,像被攪亂的池水。
柳無音的劍鳴就在這時響起。
那柄刻滿百家真言的劍,原本定在我咽喉的劍尖,此刻正微微發顫。
劍身暗紅血印與我識海的系統金鏈產生共鳴,嗡鳴像兩根琴弦被同一股風吹動。
我瞳孔驟縮——他體內的百家真意,在回應我的舞步!
“靜迦!”我咬著牙低喝,“能吞噬嗎?”
“會被真意反噬!你的寒毒——”
“賭了!”
我像塊被拍在砧上的肉,狠狠撞向柳無音后背。
掌心貼住他后心的瞬間,皮膚下騰起灼燒感,仿佛有千萬根銀針在扎。
加速修煉的金手指瘋狂運轉,我能清晰感覺到,那些刻在劍上的真言正順著掌心往我體內鉆:儒家的“仁”字燙得我舌尖起泡,墨家的“兼愛”凍得我指尖發青,最深處那道暗紅血印……是謝遜的聲音!
他在喊“無忌”,喊“阿離”,喊“我對不起你娘”!
“啊——!”我喉間溢出慘叫。
寒毒順著新涌入的真意逆流,從丹田竄到指尖,又從指尖扎回心臟。
嘴里涌出黑血,滴在柳無音后背,竟在他白衣上腐蝕出焦黑的洞。
但我咬著牙,將吞噬的三成真意反向注入熔爐——就像往燒紅的鐵爐里潑冰水。
爐心轟然一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