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著那姑娘的指尖微微發顫,少年的呼吸逐漸沉緩。
突然,姑娘渾身一震——她的內息順著少年的經絡淌進自己膻中穴,多年淤塞的氣路地通了!
她哇地哭出聲,少年也瞪圓了眼:我、我好像摸到任脈了!
圍觀的人漸漸圍上來。
第二天清晨,我數了數,兩村交界處擺了十七個草墩子,每個草墩子上都坐著兩個紅著臉的人,一個背訣,一個揉肩。
戴斗笠的漢子蹲在最后面,手里攥著從竹簍里順的火符,嘴里小聲嘟囔:那訣。。。第二句咋說來著?
青蚨娘的信鴿比我先飛回火藏閣。
她盯著鴿腿上的密報,嘴角終于翹了翹。
我看見她翻開《火社罪錄》,筆尖在赤焰社主清源盟主的名字上畫了兩個圈——圈里是二十年前的舊案:走火入魔,經脈盡廢,得火符續命。
合修隊的名單擬好了。獨孤九的聲音從門口傳來。
他腰間別著巡行用的火鐮,靴底沾著礦洞的泥,兩社各派百人,去廢棄礦洞練《基礎導引術》。
再加一條。青蚨娘把兩張舊病歷拍在桌上,把這兩份記錄抄成公告,貼在兩社門口。她頓了頓,又補了句,用他們當年寫血書的紙。
礦洞里的火把點燃那天,我混在人群里。
赤焰社的刀疤臉盯著公告上的舊病歷,喉結動了動。
清源盟的絡腮胡蹲在地上,用刀尖劃著青石板:我那年。。。疼得拿頭撞墻。
現在呢?趙敏不知何時站在洞口,斗笠檐上還滴著水。
她沒看他們,只望著礦洞里交疊的身影——二十個赤焰弟子正幫清源弟子擺導引樁,反過來也一樣。
他們在共振。青蚨娘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。
我這才發現,礦洞里的內息波動正慢慢同步,像無數條小溪匯進同一條河。每共振一次,就恢復一處共享資源。她的手指在《愿金流圖》上移動,兩個猩紅的交叉點正在變淡。
那夜我再度凝聚時,是在山崗上。
趙敏抱著膝蓋坐著,月光漏進她的斗笠,照亮她手里那個褪色的蒙古香囊——金線繡的曼陀羅已經磨得發毛,是當年她塞給我裝十香軟筋散的。
他們還是想找神仙撐腰。她對著月亮輕聲說,今天有個娃抓著我衣角,說醫女姐姐是不是張教主派來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