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總掛著溫柔笑意的姑娘,此刻眼眶紅得像浸了血,你聽見它叫你了,對不對?
趙敏的笑僵在嘴角。
她望著自己掌心的紫痕,像在看什么陌生的東西:它不說話。。。可我知道,我該留在那兒。
就像。。。就像我本就該屬于那團火。
我攥住她的手,她的體溫燙得驚人,像塊燒紅的炭。
怒意地沖上頭頂,我幾乎是吼出來的:你是趙敏!
是帶著我拆了十座元軍糧庫的趙敏!
是能把六大派耍得團團轉的趙敏!
誰準你把命交給一團鬼火?
她的手指在我掌心里動了動,反過來扣住我的手腕。阿牛,她輕聲說,我不是要交命,我是。。。怕它等太久。
我喉嚨發緊,猛地將她拽進懷里。
她發間的紫霧味嗆得我眼睛發酸,可懷里的溫度真實得讓我安心。從今天起,我貼著她發頂說,所有通東海的暗渠封死。
林晚兒,你帶一隊人沿舊線巡站,每到一處就熬酸辣湯,用飯點節拍敲鍋——當年老廚子用這招喚醒過睡死的挑夫,現在也能喚醒心燈。
林晚兒應了聲,轉身要走,又被我叫住。
我解下腰間的曇花玉佩塞給她:遇到紫霧別硬闖,這玉能擋半刻。她接過去時,指腹擦過我掌心的繭,輕聲說:教主,我會把燈都點回來。
三日后的深夜,我在密室看戰報時,門被撞開了。
林晚兒跌進來,發辮散成亂草,衣襟上沾著黑紫色的霧痕。
她懷里捧著個粗陶燈盞,燈芯焦黑,卻還茍延殘喘地燃著豆大的火苗。
第七站沙啞口,她跪在地上,把燈盞舉過頭頂,紫霧封了門,門上刻滿鬼畫符。
我想起您說的飯點節拍,就把鐵鍋扣在地上,用骨槌敲。。。地下爐膛嗡鳴了三聲,霧裂開條縫,這燈芯就掉出來了。
笑掌柜蹲下來,用指節敲了敲燈盞。好小子,他突然笑出眼淚,當年阿牛哥敲鍋時,也是這么股子狠勁。他從懷里摸出枚銅勺,地嵌進林晚兒腰帶里,從今兒起,你不是接班人,你是開路人——開一條讓心燈永遠不滅的路。
林晚兒抬頭時,臉上還掛著泥污,可眼睛亮得像星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