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點燃洞壁的火折子,石床在幽光里泛著青灰。
第三道裂縫很淺,我用指甲摳了摳,一片泛黃的絹帛地掉下來。
絹帛上的字是殷天正的筆跡,力透紙背:若遇血脈契約反噬,可取暴躁老哥符焚之,召歷代法王意志鎮(zhèn)之。
符藏于鷹王殿梁上,以血為引。
暴躁老哥符?趙敏湊過來看,指尖戳了戳絹帛角落的火漆印,殷老爺子取名字倒有意思。
我把絹帛收進(jìn)懷里,突然聽見洞外傳來悶雷般的震動。
趙敏的軟鞭地出鞘,鞭梢直指洞口:有人破了光明頂?shù)淖o(hù)山大陣。
是父親。她的聲音突然冷下來,軟鞭在掌心纏了兩圈,他等不及了。
我們沖回圣殿時,月光正被烏云遮住。
殿門歪在地上,供桌上的長明燈全滅了,只剩墻角一盞油燈晃著幽光。
我摸出從鷹王殿梁上取下的符紙,那是張皺巴巴的黃紙,邊緣還沾著暗紅的血——應(yīng)該是殷天正當(dāng)年割指寫的。
燒它。趙敏按住我發(fā)抖的手,現(xiàn)在。
符紙剛碰到火折子,整座光明頂就開始震動。
殿外傳來山巖崩裂的轟鳴,五團(tuán)金光突然從符紙里竄出來,在半空凝成五道身影:
紅袍金冠的陽頂天,手持屠龍刀的謝遜,白衣綸巾的楊逍,戴鐵面具的范遙,還有。。。白眉倒豎的殷天正。
臭小子,磨磨蹭蹭的。殷天正的殘影一出現(xiàn)就瞪我,聲音像敲銅鑼,老子等你燒符等了十年!
陽頂天抬手按在殿頂,崩落的石塊突然懸在半空:護(hù)教封印陣,起。
五道身影同時抬手,金色光紋從他們腳下蔓延開,像活了的金線,瞬間纏住整座光明頂。
我聽見殿外傳來撕心裂肺的怒吼,汝陽王的身影撞破金紋沖進(jìn)來,大氅被撕成碎片,胸口還插著半支連弩的箭。
契約反噬!他的瞳孔變成蛇類的豎線,抬手就要抓趙敏,我的女兒,我的。。。??!
殷天正的殘影一步跨過去,拳頭帶著風(fēng)雷之勢砸在他后頸。
汝陽王像斷線的風(fēng)箏一樣飛出去,撞在供桌上,供桌碎成兩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