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接過符紙時,指尖被火星燙得一縮。
殷天正拍了拍我肩膀,力道大得幾乎要把人按進(jìn)沙里:那小雜種(指宋青書)最近在黑市晃,別讓他壞了大事。說完他轉(zhuǎn)身就走,拐杖叩在沙地上的聲響越來越遠(yuǎn),像極了當(dāng)年他在光明頂喊反了他娘的時的氣勢。
黑市交易所的木門比想象中破。
朱九真倚在門后,涂著丹蔻的指甲正敲著算盤,金步搖隨著動作叮當(dāng)作響。
她抬眼看見我時,瞳孔明顯縮了縮——畢竟三個月前我剛砸了她的冰蠶拍賣會,但下一秒就笑出了聲:張教主大駕光臨,可是來買《九陽神功·契約篇》的?
拍賣廳里瞬間響起抽氣聲。
我摸著腰間的假玄鐵劍,掌心沁出薄汗。
朱九真的算盤珠子撥得噼啪響,檀木柜臺下,她的腳尖正有規(guī)律地敲著地面——三長兩短,是在給暗樁發(fā)信號。
殘卷在三號拍品。趙敏突然湊近我耳邊,她身上的龍涎香混著沙粒的干燥味,絲綢之路顯示,那卷紙的年代是洪武三年,但真正的契約篇。。。在地下密室。
我不動聲色掃過拍賣臺。
所謂的殘卷被裝在水晶匣里,表面浮著若有若無的灰——那是用千年寒玉粉偽造的古舊感價值感知在識海發(fā)燙,告訴我這卷紙里藏著的不是九陽真氣,而是。。。成昆的陰毒內(nèi)力?
起拍價,十萬兩。朱九真的丹蔻劃過水晶匣,指甲尖閃過一道銀光——是淬了毒的。
臺下的江湖客們開始哄搶。
我盯著朱九真的算盤,她每撥一顆珠子,眼角就跳一下——這是她撒謊時的習(xí)慣,當(dāng)年為了騙我買假的白眉鷹王手札,她也是這么跳的。
我出十二萬!宋青書的聲音像塊淬了冰的玉,從二樓雅間傳來。
他倚著欄桿,玄色錦袍上繡著金絲牡丹,腰間掛著的卻是峨眉的金頂針——應(yīng)該是從靜玄那里偷的。
我心里一聲。
這小雜種最近修煉的綠茶反編譯,專挑別人最在意的東西模仿。
上回在武當(dāng)山,他就靠模仿我給小昭和藥的動作,騙得俞二伯差點(diǎn)把太極拳傳給他。
十五萬。我舉起號牌,故意讓聲音帶點(diǎn)發(fā)顫。
朱九真的眼角跳得更厲害了,她的腳尖突然加快敲擊——是的暗號。
變故來得比想象中快。
宋青書的身影突然從二樓砸下,玄鐵劍裹著陰寒劍氣直取我咽喉。
他的劍穗上系著半枚玉佩,正是靜玄母親的遺物——看來兩人確實(shí)勾結(jié)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