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血滴在我手背上,燙得我一哆嗦。
可他突然笑了,血沫子從嘴角溢出來:原來。。。。。?;钪沁@么痛,可這么。。。。。。真實。他的手抓住我手腕,力氣大得驚人,比讀《金剛經》時念的無掛礙故無有恐怖,真實一萬倍。
靜玄的笑聲炸響:融合即將完成!她的血鞭再次揚起,這次目標是我的心口——她要抽離我的真魂,把影子變成新的容器。
我能看見血鞭上纏著的黑線,那是要鎖魂的咒。
可影無忌動了。
他突然轉身,掌心按在自己心口。
命燈地飛出來,帶著灼燒的熱氣撞進我懷里。
他的身體開始崩解,像被風吹散的金粉,可眼睛還盯著我:我不是你。。。。。。但我愿為你。。。。。。嘗一次痛。
我想去抓他,可指尖只碰到一片散了的光。
雪地上只剩他的金縷鞋,鞋尖沾著血,像朵開敗的花。
靜玄的臉瞬間扭曲。
她尖叫著捏碎手里的契約殘片,紫霄宮的瓦片簌簌往下掉:你毀了圣教!
你毀了我二十年的布局!
我攥緊命燈。
燈油燙得我掌心發紅,可里面那點幽藍的光穩了,周芷若的氣息順著命燈往我血管里鉆——她的體溫,她繡著并蒂蓮的帕子的香氣,她在靈蛇島說張無忌,我信你時的眼神。
小心!趙敏突然撲過來,將我往旁一推。
我抬頭,靜玄的指尖凝著團幽綠的光,那是滅絕劍魂——用滅絕師太畢生怨氣煉的,自爆時能絞碎十里內的活物。
護好她。我把命燈塞進趙敏手里。
她的眼睛瞪得老大,剛要說話,我已經往前跨了一步。
沒有真氣,沒有回溯之力,丹田空得像口枯井。
可我想起二十年前在蝴蝶谷,我背著藥箱爬三十里山路去給村民送藥,膝蓋磕在石頭上,血浸透了褲管,可我還是咬著牙走完了全程。
來啊。我對著靜玄笑,當年送藥時我能爬三十里山,今天就能走這三十步。
劍魂裹著腥風撲過來。
我能聽見經脈斷裂的聲音,像琴弦一根根崩斷。
指尖觸到劍魂的剎那,心口最后一絲金焰地熄滅。
眼前發黑的瞬間,我聽見很遠的地方有個聲音——像春風吹過峨眉山的竹林,像周芷若從前給我梳發時,木梳劃過發梢的輕響。
這次。。。。。。換我送藥。
血從嘴角涌出來,我跪在雪地里。
可我看見峨眉山巔的方向,有金線刺破云層,亮得刺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