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茹手里端著賈家祖傳的大海碗,她緊緊攥著碗沿,腳步輕緩地走到傻柱家門口。
她先是抬起手,輕輕敲了敲木門,隨后放軟了語氣,聲音柔得能掐出水來:“傻柱,傻柱,開開門,我是你秦姐啊。”
屋里的何雨水剛拿起筷子,一聽到秦淮茹這標志性的柔聲,眉頭就瞬間緊緊皺了起來,嘴角的笑意也淡了下去。
她太清楚秦淮茹的性子了,這個點上門,還特意放軟了語氣,哪里是來串門的,分明是聞著肉香,過來要菜的。
傻柱的眉頭同樣擰成了疙瘩,手里端著的酒杯頓在半空,沒再往嘴邊送。
不管是前世被秦淮茹拿捏的日子,還是這一世清醒的認知,都讓他一眼看穿了對方的心思。
前世的他,糊涂又執拗,被秦淮茹那副可憐模樣哄得團團轉,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口糧、工資都貼補給賈家,最后落得個慘死橋洞的下場。
可現在不一樣了,他既已重生,又有了清醒的認知,絕不會再重蹈前世的覆轍,任由秦淮茹拿捏。
傻柱輕輕拍了拍何雨水的肩膀,用眼神示意她別生氣,安心坐著,隨后放下酒杯,起身一步步往門口走去,抬手拉開了木門。
秦淮茹站在門口,見門開了,臉上立馬堆起一層恰到好處的委屈,眼眶微微泛紅,嘴角抿著。
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,換做以前的傻柱,早就心疼得不行,主動把菜遞過去了。
接著,她又往前湊了湊,聲音比剛才更柔,帶著幾分懇求:“傻柱,你看你今天剛回院,就做了這么香的菜,隔著老遠都能聞見,棒梗在家聞到香味,就坐不住了,一個勁跟我說,好幾年沒吃過他傻叔做的菜了,這會正抱著我的腿鬧呢,實在沒辦法,我才過來跟你要點,讓孩子解解饞。”
說著,她腳下就動了動,打算順勢走進屋里,然后進門自己拿肉。
可她剛往前邁了半步,傻柱就立馬抬起手,穩穩擋住了她的去路。
傻柱的手臂繃得筆直,半點沒有要讓她進門的意思,連門都只開了一條縫,剛好夠兩人說話。
秦淮茹的腳步頓在半空,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,心里頓時有些懵逼。
以前不管她什么時候來,傻柱從來都是熱情地招呼她進門,別說攔著,還會主動把菜往她碗里盛。
今天這反應,實在超出了她的預料,連帶著臉上都有些不自在,手指下意識地攥緊了手里的大海碗。
沒等她反應過來,下一刻,就聽到傻柱的聲音傳來,語氣冷淡得沒有一絲溫度。
跟以前的殷勤判若兩人:“秦淮茹,我跟你很熟嗎?還敢往我家里闖?你家孩子想吃肉,那是你的事,自己去供銷社買就是,跟我沒關系,還有,我家不歡迎你,你還是回去吧。”
傻柱的話音剛落,秦淮茹的眼眶就像被浸了水的棉絮,瞬間紅透了,連半秒都沒耽擱。
豆大的淚珠就順著臉頰往下掉,砸在她洗得發白的衣襟上,暈開一小片濕痕。
她愣愣地站在門口,手里的大海碗微微晃著,心里滿是不解和委屈。
她實在想不通,傻柱坐牢之前,對她從來都是言聽計從的模樣。
不管她是要糧票、要雞蛋,還是要他親手做的菜,傻柱從來沒有皺過一下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