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重要的是,當年父親何大清突然跑路,丟下他和妹妹不管。
根源也在聾老太和易中海身上,是他們倆設計,才把父親逼得遠走他鄉(xiāng)。
不過有一點,傻柱也分得清清楚楚,聾老太雖然一直利用他,可關鍵時刻也沒真的不管他。
前世如果不是聾老太,讓他跟婁小娥好上了,何家就絕戶了。
這份情他記著,可這也不能抵消聾老太利用他、還設計逼走父親的事。
這些日子在牢里,他早就把這些事想透了,心里也有了主意。
他不會因為過去的事去報復一個腿腳不便的老人,畢竟聾老太也給過他溫暖。
但也絕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糊涂,跟她繼續(xù)走得那么近,往后各過各的日子,互不打擾,就是最好的結果。
傻柱放下手中的碗筷,碗底與桌面輕輕碰撞,發(fā)出一聲清脆的響。
他沉默著起身,腳步平穩(wěn)地走到門口,指尖搭在門栓上頓了兩秒,終究還是輕輕一拔,將門緩緩拉開。
門外的聾老太剛要抬手再敲,見房門開了,臉上的笑容瞬間就綻開了,眼角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,透著股真切的歡喜。
她往前湊了湊,抬眼打量著傻柱,語氣里滿是熟稔的嗔怪,開口說道:“傻柱子,你這孩子,回來了怎么也不去跟奶奶說一聲啊?要不是李月珍告訴我,我還不知道你回來了呢。”
傻柱看著眼前的聾老太,頭發(fā)比幾年前更白了些,背也駝得更厲害了,手里的拐杖握得緊緊的,眼神里滿是對自己的關切。
他張了張嘴,心里有千言萬語,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,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。
那些早已想清楚的“保持距離”,在面對老人真切的目光時,竟有些說不出口。
最后,他還是輕輕嘆了一口氣,語氣平靜得沒有太多波瀾,只輕聲問道:“老太太,有事嗎?”
聾老太活了大半輩子,早就人老成精,察言觀色的本事一流。
光是傻柱這句“老太太”,還有說話時平淡疏離的語氣,就讓她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那股剛見到傻柱的歡喜瞬間淡了大半,莫名的慌亂悄悄往上冒,這傻柱的態(tài)度,怎么跟以前不一樣了?
可她畢竟是經歷過風浪的人,臉上半點慌亂都沒露出來,依舊維持著往日的親切模樣。
她強裝鎮(zhèn)定地笑著打趣:“乖孫啊,你這是怎么說的?就讓奶奶在門口站著?這是不打算讓奶奶進門坐坐,還是說,你剛回來就做了什么好吃的,怕奶奶過來蹭你的飯,舍不得讓我進門啊?”
這話里的心思藏得明明白白,一口一個“乖孫”,一口一個“奶奶”,刻意把兩人往日親近的祖孫稱呼掛在嘴邊。
就是想借著這層關系,把傻柱此刻疏離的態(tài)度拉回來,牢牢綁住兩人之間的聯(lián)系,不讓那股陌生感蔓延開來。
可惜現(xiàn)在的傻柱不是往日的傻柱了,兩世為人,他的實際年齡比聾老太還要大,見識也比聾老太還要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