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五點剛過,夕陽把胡同里的青磚灰瓦染成了暖融融的橘色。
傻柱騎著輛锃亮的“永久”牌自行車,叮鈴鈴地停在了95號四合院的門口。
新車的漆皮晃得人眼暈,車把上還纏著嶄新的黑膠布。
一看就是剛從供銷社提出來的,連車輪沾的泥點都帶著股“新鮮勁兒”。
在澡堂子洗了澡,他就去理了發,又去了一趟百貨大樓,然后給自己買了幾套衣服跟鞋子。
除了這些,他還買了一輛自行車跟一塊上海牌手表,還有一些生活用品。
剛買的新衣服換上,頭發又剪了,這一收拾,整個人的精氣神兒立馬提了上來。
要知道,沒吃洗髓丹的時候,他常年在食堂顛勺,風吹日曬的,臉上刻著不少細紋。
再加上坐了四年牢,他看著跟四十歲的大叔沒差,誰見了都說他年紀大。
可現在再看,皮膚亮了些,眼角的紋路也淡了,最多也就三十出頭的模樣。
雖說眉宇間還帶著點常年過日子的老成,卻再也沒了之前那股“滄桑感”,任誰見了都得眼前一亮。
傻柱推著自行車往四合院走,剛踏進前院的門檻,一個熟悉的身影就湊了過來。
不是別人,正是愛算計、總想著占點小便宜的三大爺閆埠貴。
閆埠貴早就在門口瞅著了,眼瞅著傻柱推著新車、掛著東西過來,腳步比誰都快,直接攔在了自行車前頭。
傻柱見這陣仗,心里頭立馬犯了膈應,眉頭擰得緊緊的。
他太了解閆埠貴了,這人天天守在前院門口,不是攔著人要根煙。
就是堵著鄰居要把剩菜,眼里就盯著那點小利,每次被他攔住,沒個三五句“算計”的話根本走不了。
對于閆埠貴這愛攔路占便宜的毛病,傻柱打心底里嗤之以鼻,要不是礙于同住一個院、抬頭不見低頭見,他早就沒好臉色了。
“傻柱。”閆埠貴的聲音里帶著藏不住的羨慕,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行車的車把,伸手就想摸一把,又怕給摸臟了,手懸在半空沒敢落,“這是你剛買的自行車吧?哎喲,這漆皮、這車架,妥妥的全新‘永久’啊,這得不少錢吧?最少也得一百多塊?”
傻柱本來就沒耐心,被他這么一攔,語氣直接沉了下來,沒半點客氣:“我說三大爺,您有完沒完?天天在門口攔著人,不是想占這就是想沾那,我是欠您的,還是該您的?再者說,我買自行車花的是我自己的錢,用的是我自己攢的錢,跟您有半毛錢關系嗎?別在這兒擋道,趕緊給我滾蛋。”
換作旁人,被這么硬邦邦地懟一句,早就臉紅脖子粗地走了,可閆埠貴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。
在他眼里,面子哪有占便宜實在?只要能撈著點好處,別說被懟兩句,就算被罵兩句也不在意。
他臉上的尷尬勁兒就掛了一秒,立馬又堆起笑,語氣放軟了些,開始打感情牌:“傻柱,你這孩子,說話怎么這么沖?我這不是跟你嘮兩句嘛。”
他頓了頓,故意嘆了口氣,語氣里帶著幾分“委屈”:“你也是知道的,你三大爺我家里情況特殊,四個孩子呢,現在正是要花錢的時候,我一個月就那點工資,要養活一家子,日子過得緊巴巴的,不天天算計著點,這日子根本過不下去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