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閆埠貴這副死皮賴臉、油鹽不進的模樣,傻柱是真沒轍了。
既佩服他能把“占便宜”這事兒做得這么理直氣壯,又打心底里覺得膈應。
就像鞋底沾了塊嚼不爛的口香糖,甩都甩不掉,渾身不得勁。
他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里的煩躁,語氣里沒了半分余地,字字都帶著警告:“閆埠貴,我最后跟你說一遍,別在這兒跟我廢話,我跟你不熟,用不著你假惺惺地替我高興,更沒興趣跟你湊一塊喝酒,你要是再敢攔著我的路,就別怪我沒忍住,直接大耳瓜子抽你!”
這話剛落,傻柱沒再看閆埠貴一眼,也不管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表情。
推著自行車就往中院走,車輪碾過青磚地,發出清脆的聲響,沒給對方留半分再糾纏的機會。
這次閆埠貴是真沒敢再上前攔著,他太清楚傻柱的性子了,平時看著好說話,可真要是被逼急了,犯起渾來什么都做得出來。
真要是挨上一巴掌,在院里人面前丟的可就不只是面子了,說不定還得落個“自找的”的名聲。
他站在原地,看著傻柱推著新車、掛著食材的背影越走越遠。
他心里跟貓抓似的,滿是沒占到便宜的不甘心,可又沒膽子追上去,只能攥著拳頭,干著急卻無可奈何。
傻柱剛踏進中院,目光就落在了賈家門口,只見秦淮茹懷里抱著小女兒槐花,身上還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藍布褂子。
她旁邊站著的棒梗,褲腳卷了半截,手里還攥著個沒吃完的窩頭,正眼巴巴地往這邊瞅。
幾乎是他剛出現的瞬間,秦淮茹就眼睛一亮,立馬抱著槐花迎了上來。
腳步快得沒給傻柱反應的時間,直接站在了自行車前頭,穩穩擋住了他的去路。
棒梗也跟著快步跑過來,目光掃過傻柱身上的新衣服、嶄新的自行車。
最后死死黏在了車把上掛著的豬肉上,那油光锃亮的肉看著就鮮嫩,瞬間勾得他咽了咽口水,眼神里滿是饞意。
沒等秦淮茹開口,棒梗就先喊了起來,語氣里帶著股理所當然的蠻橫。
他指著傻柱的鼻子說道:“傻柱,我要吃紅燒肉,你快把車把上的豬肉給我,讓我媽今晚給我做。”
看著棒梗這副“你就該給我”的模樣,傻柱心里的火氣“噌”地一下就冒了上來。
恨不得伸手把這小子拎起來,直接掐死,這副心安理得占便宜的德行,跟前世一模一樣。
他腦子里瞬間閃過前世的畫面,自己當年傻乎乎的,像頭老黃牛似的,累死累活把棒梗養大,還托關系給他找了份安穩工作。
后來自己開了酒樓,棒梗要這要那,把他的酒樓當成了自家提款機。
可等他年紀大了,干不動活了,賈家立馬變了臉,把他趕出家門,活活凍死在了橋洞底下。
想到這些,傻柱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,眼底翻涌著濃濃的戾氣,攥著車把的手也緊了緊,指節都泛了白。
內心的怒火像燒起來的柴火,越竄越高,幾乎要沖破理智,可他還是硬生生壓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