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屬追著跑了出去,在身后大聲喊著。
所有人都被他現在的瘋狂震驚了,紛紛出來圍觀。
明明謝北川之前也不是那么在乎這個司令夫人,怎么現在離婚了倒這么在意了?
可是謝北川像是沒有聽見下屬的呼聲,將油門踩到最底,引擎發出野獸般的咆哮,很快車子便像箭一樣沖了出去。車子在道路上瘋狂疾馳,窗外的景物飛速倒退,模糊成一片殘影。他緊握著方向盤,心中只有一個念頭——快一點,再快一點!一定要攔住我!
平日里需要一天的車程,他硬生生只用了不到五個小時。車子停在機場出發大廳門口,他甚至來不及熄火,拉開車門就朝著國際出發安檢口狂奔。
“幼薇!薇薇!”他不顧周圍人群異樣的目光,嘶啞地呼喊著我的名字,目光焦急地在人群中瘋狂搜尋那個熟悉的身影。
然而,候機大廳里人來人往,哪里還有我的半分蹤跡。
他沖到服務臺,氣息不穩地抓住工作人員:“飛往a國的航班登機了嗎?走了嗎?”
工作人員被他駭人的氣勢嚇了一跳,看了一眼屏幕,小心翼翼地回答:“先生,今天只有一趟前往a國的飛機,已經在十分鐘前準時起飛了。”
起飛了
走了
謝北川像是被瞬間抽走了所有力氣,僵立在原地,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
他緩緩抬起頭,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,恰好看到一架銀白色的飛機正呼嘯著沖上云霄,在蔚藍的天幕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白色軌跡,越來越遠,最終消失在視野的盡頭。
他終究是來遲了。
謝北川怔怔地望著那片空曠的天空,心臟的位置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,仿佛有什么最重要的東西被硬生生剜走了,留下一個鮮血淋漓、永遠無法填補的巨大窟窿。
所有的懊惱、悔恨、自責在這一刻如同海嘯般將他徹底淹沒。他想起我捐腎后的虛弱,想起我面對沈珍珠挑釁時的沉默,想起我被他冤枉偷竊項鏈時那張絕望的臉而他,他都做了些什么?
他用我的愛和付出肆無忌憚地傷害我,將我的一片真心踐踏在腳下,為了另一個女人,一次次將我逼入絕境。
是他,親手將我推離了自己的身邊。
他猛地一拳砸在身旁冰冷的柱子上,骨節處瞬間皮開肉綻,滲出血跡,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。
心為什么這么痛?
他不是不愛我的嗎?
如果不愛,那為什么我離開了他的心都要碎了?
機場大廳燈火通明,人聲鼎沸,他卻只覺得置身于無邊無際的寒冷和黑暗之中。
謝北川頹然跪倒在地,雙手撐在冰冷的地面上,高大的身軀抑制不住地微微顫抖。(二卡)
飛機在跑道上加速,伴隨著巨大的轟鳴沖向蔚藍的天空。
我靠在舷窗邊,我透過舷窗,隱約看到下方機場候機廳的玻璃幕墻后,似乎有一個極其熟悉的身影,正朝著飛機起飛的方向凝望。那身影的輪廓,像極了謝北川。
我的心,不受控制地猛跳了一下。
但隨即,我便自嘲地搖了搖頭,輕輕閉上了眼睛。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我在心里對自己說,“他此刻,應該正陪著沈珍珠,在哪個百貨公司挑選新首飾吧?或者,在司令部處理他那永遠也處理不完的公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