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淵郡的危機解除,籠罩在城外的陰霾一掃而空,整個郡都仿佛重新活了過來。商路再次變得車水馬龍,來自各地的商隊帶來了新的貨物與消息,也將“九皇子殿下雷霆歸來,橫掃群邪”的事跡傳遍了四方,北淵郡“奇葩之城”的名頭更加響亮,甚至帶上了一層神秘而強大的色彩。
王府內的氣氛也輕松了許多,但所有人都清楚,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短暫的寧靜。歸墟之行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,懸在每個人的心頭。因此,這段休整時間顯得格外寶貴,每個人都抓緊時間提升自己,為最終的旅程做準備。
銅須大師一頭扎進了他的工坊,那里日夜不停地傳來叮叮當當的敲打聲和偶爾的小型爆炸聲。他將那截不朽木的殘片視若珍寶,與林墨提供的星辰精金、北冥寒鐵等稀有材料一起,投入到新型飛行法器和防護裝備的研發中。用他的話說:“老子這次要造個能上天入地、防火防毒防詛咒,還能自動煮火鍋的‘終極吃貨堡壘’!”雖然目標聽起來依舊很不靠譜,但沒人懷疑這位矮人大宗師的技術。
蘇青鸞和洛清漪則經常結伴出現在王府的靜室或花園亭臺中。一個推演陣法,一個調試琴音,竟意外地契合。蘇青鸞的陣法需要精準的能量引導,洛清漪的琴音恰好能起到安撫和協調的作用;而洛清漪的音律攻擊需要精神力高度集中,蘇青鸞的靜心陣法又能提供絕佳的環境。兩人一個清冷如冰,一個溫婉如水,相處起來卻頗為融洽,常常一待就是一天,低聲交流著彼此的心得,關系在不知不覺間親近了不少。
木風和蒼云長老則帶著德魯伊們,在城外的山林中忙碌,他們利用自然法術,加速培育一些具有特殊功效的靈植,或是嘗試與更強大的自然之靈溝通,為可能在歸墟遇到的極端環境做準備。
阿苗則成了王府里最忙碌也最讓人提心吊膽的人。她的蠱蟲們似乎對不朽木的氣息格外感興趣(雖然那只是殘片),總是試圖靠近工坊,好幾次差點被銅須當成“害蟲”給一錘子砸了。為了管好這些“不省心的小家伙”,阿苗不得不在工坊外布下重重蠱陣,自己也整天研究如何讓蠱蟲在缺乏生靈之氣的環境中生存和戰斗,小臉上滿是認真。
而林墨自己,除了日常修煉,鞏固金丹后期巔峰的修為,熟悉《周天星辰鎖》等新得神通外,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與星曜麒麟的交流上。這位上古圣獸見識廣博,對星辰之力、空間法則乃至歸墟的了解都遠超常人。有它的指點,林墨對自身力量的掌控和未來的方向都有了更清晰的認識。
當然,平靜的休整期也少不了些許波瀾,而這波瀾的中心,往往圍繞著林墨和兩位風格迥異的女主。
這一日,陽光正好。林墨在王府后院的演武場上練習《周天星辰鎖》,指尖星光流轉,勾勒出玄奧的軌跡,引得周圍空間微微波動。炎姬和蘇青鸞恰好一同來到后院,看到了這一幕。
炎姬眼睛一亮,如同歡快的火焰般跑了過去,毫不避諱地湊到林墨身邊,好奇地看著他指尖的星光:“殿下,你這新招數真好看!像跳舞一樣!能教教我嗎?”她靠得極近,火紅的發絲幾乎要蹭到林墨的臉頰,身上那股特有的、如同陽光烘烤過的暖香絲絲縷縷地傳來。
林墨動作一頓,有些無奈地側了側身:“此術需精純星辰之力與極高神魂控制力,你屬性不合,強行修煉有害無益。”
“哦……”炎姬撇撇嘴,有些失望,但馬上又振作起來,拍了拍自己頗具規模的胸脯,“沒關系!老娘……本姑娘的南明離火也不差!等到了歸墟,看我用火燒出一條路來!”她說著,還故意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、安靜如同空谷幽蘭的蘇青鸞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。
蘇青鸞仿佛沒有看到她的眼神,只是靜靜地看著林墨演練,清冷的眸子若有所思。待林墨一套手法演練完畢,她才緩步上前,聲音平淡無波:“此鎖鏈之術,意在封禁,而非強攻。若能與陣法結合,于關鍵節點布下,或可起到奇效。”
她的話語直接切中要害,指出了林墨之前未曾細想的一個方向。林墨聞言,眼中閃過一抹亮光:“蘇姑娘所言極是!若能以陣法隱匿鎖鏈,待敵入彀,驟然發難,確實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!”
見林墨對蘇青鸞的建議如此重視,炎姬心里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,忍不住插嘴道:“搞那么麻煩干嘛?直接一把火燒過去,什么陣法鎖鏈,統統燒光!簡單粗暴才痛快!”
蘇青鸞終于將目光轉向她,語氣依舊平淡,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鋒芒:“匹夫之勇,難成大事。歸墟非是尋常之地,一味猛沖,恐害人害己。”
“你說誰匹夫之勇?!”炎姬瞬間炸毛,火焰“騰”地一下竄起半尺高,“有本事比劃比劃!看是你的陣法厲害,還是老娘的火焰霸道!”
眼看兩人之間火藥味漸濃,林墨頓感頭大,連忙上前一步,擋在兩人中間,苦笑道:“好了好了,兩位姑奶奶,都是自己人,何必動氣。蘇姑娘陣法精妙,炎姬戰力無雙,各有千秋,都是我們此行不可或缺的力量。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悄悄對炎姬使了個眼色,示意她收斂點,又對蘇青鸞投去一個歉然的眼神。
炎姬哼了一聲,散去火焰,但還是氣鼓鼓地瞪了蘇青鸞一眼。蘇青鸞則只是淡淡地收回目光,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生,對林墨微微頷首,便轉身離去,繼續去推演她的陣法了。
看著蘇青鸞離去的背影,炎姬湊到林墨身邊,小聲抱怨:“殿下,你看她!整天冷著個臉,好像誰都欠她錢似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