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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蘇綰真是過去的愛人，那他愛上柳青，對蘇綰來說意味著什么？

他又一次走神時，柳青咬著唇，指甲深深掐進掌心，卻故意用柔弱的語氣抱怨：“阿錚，你又沒在聽我說話！是不是不愛我了？”

蕭錚很快回神，抿著唇：“抱歉。”

“那你還記得我方才說什么了嗎？”

他誠實地搖頭。

柳青無奈道：“我最近總被噩夢纏著，我們去城外的護國寺找方丈祈福吧？聽說那里的古塔很靈，虔誠掛上祈福燈就能擺脫噩夢了……”

蕭錚沉默片刻點了點頭：“好。”

兩人去了城外護國寺，蕭錚特意為柳青求了一盞平安燈。

根據古寺傳統，供奉者需親手將燈籠掛上塔頂最高處的飛檐，才算圓滿。

“我會平安下來。”他安撫地拍拍柳青的肩。

蕭錚將祈福燈揣進懷里，提氣縱身，踩著斑駁的塔磚向上攀登。

離地三丈時，還能聽見柳青帶著哭腔的叮囑。

十丈高處，風聲淹沒了所有聲響。

塔頂，記憶里的碎片卻突然炸開……

“少將軍從前總給蘇醫官準備這些，又是在營帳外種滿草藥，又是攢著俸祿換她愛吃的蜜餞，我們都看在眼里呢……”

那是軍中火頭軍的閑聊，當時只當耳旁風，此刻卻字字清晰。

終于翻上塔頂，他松了口氣，將祈福燈仔細掛在飛檐上。

轉身準備躍下時，腳下的瓦片突然松動。

失重感瞬間攫住了他，蕭錚甚至來不及提氣，整個人便像斷線的風箏般直直墜下去！

護國寺后的寒潭瞬間吞沒了他，窒息感包裹而來的剎那，混亂的水面上，幾簇草藥的影子晃過眼底。

記憶的閘門轟然炸開。

是烽火未散的黃昏，營帳外的草藥開得正盛，少女舉著用破陶罐插的花束，臉上沾著未擦凈的血污。

“你總說邊關太苦看不到顏色，”少女的聲音帶著笑意，“以后沒有花開也沒關系，我種滿園草藥給你當風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