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……”李明輔被懟的一時語塞。蘇無忌搬出《周禮》和前朝舊例,又扣上了“清廉”,“公正”的大帽子,讓他難以從道理上直接反駁。
而眼看他們啞口無言,蘇無忌不再理會他們,直接命人將早已準備好的第二場考題下發。
題紙上,并非復雜的理論推導,而是一系列緊密結合實際的應用題:
“某縣有田若干畝,畝產粟米若干,按三十稅一,應納賦稅幾何?”
“官府借貸庫銀千兩與民,年息二分,五年后本息共計多少?”
“修筑河堤,需土方若干,民夫每日可擔土幾何,需幾日完工?耗銀多少?”
這些題目,對于精通八股的舉子而言,或許比經義更讓他們頭疼,但確確實實是地方官員日常需要面對的基本問題。
蘇無忌就是要開風氣之先,讓天下學子不再苦學于四書五經,變成一個個書呆子,而是真正能處理政務的官員。
李明輔看著下發的算學題,臉上的嘲諷之色更濃,心中暗道:“胡鬧!簡直是胡鬧!看這些讀圣賢書的舉子們,有幾個能算得清楚!這下,亂子更大了!”
“也好!鬧吧,鬧吧!最好搞得天翻地覆的才好!”
他幾乎已經預見到這次的科舉考試結束后,舉子們怨聲載道,各種上書的局面。
到時候,這蘇無忌定然會死無葬身之地!
很快,第一場,第二場的考試陸續結束。
而到了第三場,不用李明輔再問,蘇無忌直接公布了考題——律法。
“第三場,考《大昭律》?!?/p>
蘇無忌道:“出題如下:“子毆父,該如何判?”
“民盜官糧三石,該如何罰?”
“田產糾紛,兄弟相爭,依律當如何斷?”
這一次,李明輔等人連嘲諷的力氣都快沒有了。
考律法?雖然比考算學聽起來稍微“正經”一點,畢竟官員確實需要斷案,但會試第三場傳統是考經史時務策,突然改成考察具體的律條應用,依然是離經叛道。
他們看著蘇無忌,眼神復雜,仿佛在看一個無可救藥的瘋子。他們已經懶得再去爭論了,反正這屆科舉已經被蘇無忌徹底攪亂,而局面越是混亂,對他們后續的計劃就越有利。
“好,好,好!蘇主考真是……別出心裁!我等佩服!佩服!”李明輔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,心中不斷冷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