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蕭云庭,你倒真是你母親的好兒子。比我這個……親手養(yǎng)大的廢物,強多了。”
她的目光轉(zhuǎn)向蕭云啟,充滿了無盡的失望與鄙夷。
蕭云啟被她看得一個哆嗦,再次拼命磕頭:“父皇!父皇明鑒啊!兒臣真的是被冤枉的!都是她!都是這個毒婦逼兒臣的!”
這哭喊聲,在此刻顯得如此的蒼白而可笑。
蕭承稷閉上了眼睛,長長地吸了一口氣,再睜開時,眼中的暴怒已經(jīng)褪去,只剩下無盡的疲憊和陰沉。
他知道,他沒得選了。
“好……好……好……”他一連說了三個“好”字,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,“朕就如你所愿!”
他看向蕭云庭,眼神復(fù)雜難明。
“傳朕旨意!”
殿內(nèi)所有人,包括皇后,都安靜了下來。
“皇后柳氏,言行無狀,德不配位,著……廢去后位,打入冷宮,無朕旨意,終身不得出!”
“太子蕭云啟,心性歹毒,構(gòu)陷手足,不堪為儲君,著……廢黜太子之位,圈禁于東宮,嚴(yán)加看管!”
“至于賢妃舊案……”蕭承稷的聲音頓了頓,目光沉沉地落在蕭云庭身上,“著大理寺、刑部、都察院重組三司,即日重啟調(diào)查!由……靖王蕭云庭,從旁監(jiān)察!”
此言一出,滿座皆驚。
讓蕭云庭這個受害者之子,去監(jiān)察自己母親的案子,這其中所代表的意義,不言而喻。
這是皇帝的妥協(xié),也是一種試探,更是一種無聲的警告。
蕭云庭心中一片清明,他跪下領(lǐng)旨:“兒臣,遵旨。”
旨意已下,侍衛(wèi)們立刻上前,一邊兩個,分別架住了已經(jīng)失魂落魄的皇后和癱軟在地的蕭云啟。
蕭云啟還在徒勞地哭喊著“父皇饒命”,聲音越來越遠(yuǎn),直至消失。
而皇后,卻出奇的安靜。
她沒有掙扎,也沒有再叫罵。在被拖到殿門口的時候,她忽然掙脫了侍衛(wèi)的鉗制,猛地回過頭,目光死死地鎖定了蕭云庭。
她的臉上,沒有了瘋狂,沒有了怨毒,只有一種詭異的平靜。
“蕭云庭,”她的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到了他的耳中,“想知道真相,就去長春宮。”
“你母親的梳妝臺下,有她留給你……最后的‘禮物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