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傳我的密令回草原!讓最好的獵手,組成一支隊伍,即刻出發,去極北雪山!告訴他們,找不到雪頂火蓮,就不用回來了!”
“是!”
“還有,把我們安插在宮里的眼線都叫醒。我要知道,當年七皇子身邊,所有伺候過他的人,尤其是他母親去世前后,那些人的下落!活要見人,死要見尸!”
“是!”
拓跋烈下達完命令,獨自走到窗邊,望向遠處皇宮的方向。
他的王,正在那座金碧輝煌的囚籠里,用一副淬了毒的殘破身軀,與豺狼虎豹博弈。
而他,卻只能在這里,無能為力地等待。
一股狂暴的怒意和深刻的心疼,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吞噬。
他恨不得立刻點齊兵馬,踏平這座京城,將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的人,搶回自己的草原,用最珍貴的草藥養著,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,再不讓他受半分委屈。
可他不能。
他知道,蕭云庭有自己的驕傲,有自己的戰場。
他若沖動行事,只會毀了蕭云庭所有的布局。
“王……”拓跋烈閉上眼,將手掌按在胸口,那里,還揣著那張畫著無牙狼的羊皮紙。
“你的刀,鈍了。你的牙,沒了。”
“沒關系。”
“從今天起,我就是你的刀,你的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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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車在宮道上行駛,車輪碾過青石板,發出單調的聲響。
車廂內,蕭云庭靠在軟墊上,緊閉著雙眼,臉色比之前在大殿上時,還要蒼白幾分。
李信擔憂地看著他,幾次想開口,都忍住了。
直到馬車駛出宮門,匯入喧鬧的街道,蕭云庭才緩緩睜開眼。
“殿下,您……”
“我沒事。”蕭云庭擺了擺手,聲音有些虛弱,“只是演戲演得久了,有些脫力。”
李信看著他,眼中滿是心疼:“殿下,您剛才在殿上,是真的咳血了?”
“半真半假吧。”蕭云庭淡淡一笑,“我那父皇,疑心重得很。我不表現得慘一點,他又怎會輕易放下戒心?只是,這具身體,也確實是撐不住了。”
他攤開手,那方被他悄悄收回袖中的手帕上,血色比皇帝看到的,要濃重得多。
李信的呼吸一滯。
“殿下,我們還是盡快找個大夫……”
“不急。”蕭云庭打斷他,“京城里,到處都是眼睛。我們剛到,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。大張旗鼓地請醫問藥,只會讓人覺得我心虛。先回府再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