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一的活口,斷了。
“這是在現(xiàn)場找到的。”拓跋烈指著那枚碎片,“就在老嬤嬤的焦尸旁邊。我的人認得,這是宮中德妃娘娘最喜歡的『雨過天青』玉,這種料子,整個京城,只有她宮里有。”
德妃,當朝太子的親姨母。
線索指向了太子。
蕭云庭拿起那枚碎片,放在燈下仔細端詳。
“太明顯了。”他輕聲說,“一個經(jīng)營多年的殺手,怎么會留下這么明顯的證據(jù)?這不像是殺人滅口,倒像是……栽贓嫁禍。”
“我也這么覺得。”拓跋烈點頭,“他們是想借我們的手,去對付太子。好一招借刀殺人。”
書房里陷入了沉思。
敵人藏在暗處,手段狠辣,心思縝密。他們丟出一個誘餌,逼著蕭云庭做出選擇。
如果攻擊太子,就會陷入與東宮的全面對抗,正中幕后黑手的下懷。
如果置之不理,等于放棄了這條線索,母親的冤屈將永無昭雪之日。
這是一個死局。
許久,蕭云庭將那枚碎片緊緊攥在手心,玉石的殘片硌得他掌心生疼。
“他們想讓我看后宮這場戲,那我就把這場戲,攪得更亂一些。”
他抬起頭,看向拓跋烈,那雙總是帶著病氣的眼睛里,此刻卻燃著一簇冰冷的火焰。
“拓跋烈,我需要你再幫我一個忙。”
“你說。”
“幫我安排一下,我要進宮,去一個地方。”
拓跋烈皺起眉:“現(xiàn)在宮里風聲鶴唳,你要去哪?”
蕭云庭一字一頓地說道:“冷、宮。”
拓跋烈猛地站了起來:“你瘋了?那里是禁地!守衛(wèi)森嚴,而且晦氣深重,你的身體……”
“我必須去。”蕭云庭打斷他,“那里,住著一個所有人都以為已經(jīng)死了的人。她或許,是解開這一切謎團的唯一鑰匙。”
“誰?”
“前朝廢妃,靜妃。”蕭云庭的目光望向窗外深沉的夜色,“也是當年,我母親在宮里,唯一交好的手帕交。”